底下已经缓过气的裕王,看向付瑞问:“那纸上写什么?”
底下的人,包括庞辅良和刘仁励都在紧盯着付瑞看。
付瑞却脸色变得不太自然,将纸张收起来,像随意地扫一眼庞辅良和刘仁励,很快又收回目光:
“就是,一封告密信。睿王世子,这信先放我这,你先解决这个案子,过后我再还你。”
燕迟应了声好。
“那可有说,凶手到底是谁?竟敢在本王府上闹事!”裕王怒不可遏。
旁边的王府夫人们赶紧扶着点他,“消消气消消气。”
“没有。”付瑞摇头道。
他拍了拍燕迟的肩膀,在燕迟耳边说:“交给你了。”
燕迟点点头,付瑞身份毕竟不合适,查案还得是交给刑部的燕迟解决比较好。
付瑞往台下走,又回头看一眼台上正在认真检查尸体的燕迟,这人平时不正经,干活时还挺认真。
“瑞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付瑞看燕离表情严肃又有点着急,他伸手把人拉到身后,耐心道:“很危险,别瞎闹。”
燕离抿起唇,乖巧老实地待在他身后。
回想起这些年,跟在付瑞身边,付瑞比他亲娘还凶,当然他和付瑞也比和亲娘感情要好。
他想不明白为何母亲总是跪在祠堂里抄经书念经,对他这亲儿子不管不顾。
想不明白为何全京城的人都把他这个皇帝的义子当笑话,就连母亲也不理他,却唯独皇帝和付瑞、还有七哥把他当回事。
小时候跟在七哥身后时还很潇洒,七哥去朔西后,就只剩付瑞愿意和他玩,日子也大不一样。
就算付瑞平时管他吃、管他喝、管他玩、一个月只能准他去一次松快、逃课一天就得扎马步一个时辰、管他学业逼迫他学习、偷喝一坛酒就被罚吃素三天禁甜食三天……他也不讨厌付瑞。
因为自从十二年前,燕迟离开京城后,付瑞会在夏天陪他去骑马、冬天会把他包得像粽子、他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时就付瑞陪在他旁边、睡不着还给他讲什么《我是懒大王》的故事、他生病时也是付瑞在旁边照顾他、母亲不愿见他时是付瑞的母亲裕国夫人捞起哭得死去活来的他去上街买糖葫芦、春天时裕国夫人还会像别人家一样带他和付瑞去郊游、会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夸他掏的鸟蛋煮起来美味、在郊游上他被别的世子侮辱欺负时付瑞会第一个冲上去不顾身份地帮他揍回去……他永远不会背叛付瑞。
尽管有时候真的觉得付瑞在把他当儿子养。
现场检查完,汪知州也把双清班的人全给带走后,这把王府的官兵给撤走。
其他人都可散场,这时一整晚都没来跟付瑞搭讪过的庞辅良突然就朝着付瑞走来。
“付大人留步,在下十方客栈老板庞辅良,拜见付大人。”
庞辅良给付瑞行礼。
“客气了,庞老板有事?”付瑞问。
庞辅良抬头说:“虽有点意外,但如今寿宴已过,付大人再住王府,也不妥,和那李寺卿一起挤驿站更是委屈。小人有座院子,环境优美,依山傍水,名叫清晖园,付大人可愿小住几天?”
“我瑞——”
付瑞拉住燕离,笑道:“我倒是没什么,不过我是陪同义王世子殿下来的,你应该先拜会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