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式,这语气,付瑞也是好多年没听过了,上一次听类似的话,好像还是小时候那句:[那我给你写情书,我能跟你决斗吗?]
付瑞也一如既往地说:“不能。”
燕迟“嗤”了声,坐到付瑞旁边的空位,自顾自地拿杯茶喝,又说:“庞辅良给你塞小男孩,刚一进来就看到有个男孩鬼鬼祟祟,我让白枫给抓走了。”
付瑞不为所动:“哦。”
燕迟看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说起正事:“刚刚你表妹尸检完,发现那柄插在死者后背的箭,是真的铁制箭,而死者和搭档杨英平时搭戏用的道具,都是铁皮包裹的木剑,不致死,应是有人故意放的,所以凶手一定会是熟悉这出戏的人。”
付瑞合上书,很沉得住气地抬头看他:“这案子是该你们管,不用给我报告。我不是刑部的人。”
燕迟:“我想给你报告。”
付瑞:“我不想听。”
燕迟脸上流露出一点失落,低头说:“我想你。”
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在怄气,第二天燕迟就得先忙皇上交代的正事,今晚就参加寿宴,寿宴刚结束就又有命案。
分别一个月,至今还没好好待一块说说话。
燕迟低着头,突然就看到一片红的衣摆停在他面前,头顶传来一道冰冷的语调:“张嘴。”
“啊?”
燕迟抬起头眼前就被一片阴影笼罩,一双温温热热的手捧起他脸颊,一个月来的朝思暮想,终于得到一个细细密密的吻。
一会后,付瑞拉开距离,皱了下眉,拍了下他脸颊:“呼吸。”
燕迟猛然从怔愣中回神,深吸了口气,呆滞地望着付瑞:“你、你亲我?”
付瑞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他,冷漠道:“我在亲狗。”
“那不就是我吗?”燕迟接受良好。
“……”
燕迟把付瑞拉到自己腿上坐,自己身子往椅子后靠,想勾住他脖子继续亲。
付瑞却有些挣扎地推开他:“我满心欢喜迎接你,你一来不是生气,就是吃醋,还不好好说话,好像我负了你似的,没一句我爱听的,烦人。”
“我错了。”燕迟继续跟他斗,非要把人按下来不可,嘴上还哄着:“我不该生气,不该吃醋,不该不好好说话,我想你,特别想。你想什么时候娶我都行,你想养几个莺莺燕燕都行,我以后绝不凶你了,你让我亲亲你。”
之前十二年没见,都没那么心痒难耐,后来才一个月没见,就让人逼近疯狂。
烛火被一阵内息吹灭,屋里在升温。
付瑞被触碰之处都是滚烫的,亲他的人用含糊的气音问:“为什么拒婚啊?我想和你成亲。”
“我没……”付瑞喘着气说,黑暗中的嘴唇和眼睛湿漉一片,“你和母亲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我是皇帝直臣……我……”
剩下的话被吞吃入腹,付瑞被抓脖子接吻。
“我知道了,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不是真想拒婚就行,什么理由都不重要。”
皇帝的直臣,不偏任何皇子,又爬上百官之首的位置,手握重权。
而军权在睿王手中,联姻一事,付瑞可以有,却不能亲自要,只能是皇帝赐予他。
燕迟想过这点,但他也只是想要一句付瑞的真实想法。
燕迟捧着他的脸,抵在他鼻尖:“庞辅良想给你塞人,那我能先跟你入洞房吗?”
付瑞真的讨厌这种礼貌又无厘头的句式。
“不能。”气人。
燕迟听出他生气,安抚性地亲了亲他嘴角:“那我叛逆一回,毕竟要演给庞辅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