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离看来,自从付瑞和他母亲一起来拜访过义王妃后,短短一年时间,他的生活好像一下变好许多。
以前别人在佛前赎罪,他在佛前求母亲怜悯,现在母亲真的开始关心他,每天都能两家人坐一起吃饭。
工作也处理得当,没什么大功劳,却不知为何,皇帝将他升迁得很快。
有了皇帝对他的青睐,以前那些不屑他的官员、世家子弟,也全都开始主动找他搭关系。
曾经斗得你死我活的成王和太子也开始主动找他说话,递橄榄枝。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好事发生,将燕离击得晕头转向。
每当他就要膨胀自大时,付瑞就适时地来一句:“皇帝要传位给你?”
不管多大的好事,多大的惊喜,让人魂牵梦绕,燕离都会被这一语惊醒,吓得他勤勤恳恳,鞠躬尽瘁,皇帝问起话来,开头就先说我不想当太子。
他一个皇帝的养子,要真像付瑞所说的那样,那不是完蛋了?太子和成王不得把他刀成片?
但皇帝日益苛责太子和成王,对他又这般纵容,真的很有那意思了。
这让燕离时常惶恐。
这天燕离被皇帝安排去豫州,给裕王安排过寿。
裕王是祖辈的人了,燕离跟他没什么亲近感,但也是代表了皇帝的慰问而去。
出发前,燕离带着皇帝安排的贺礼车队在城门口准备出发。
付瑞出来送他。
燕离拉着他到无人的角落,小声地苦苦哀求:“跟我一起去呗,太无聊了,少说也得一个月不能见面。”
付瑞搭着他肩膀笑了笑,最后却语出淡漠:“不行。”
“冷血。”燕离评价。
“我走了,我娘不得削了我?再说了,我走了,家里谁看店?你被贬了谁赚钱?”
燕离表情无语,嘀咕道:“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付瑞“嗯”了声,配合道:“我盼着你成为内阁大臣好吧?”
当官不是他们的目的,名正言顺地离开京城才是,所以燕离并不想平步青云,付瑞也知道这一点。
燕离往他腰上掐了一把,说:“在家等我哦。”
“嗯。”
“不许趁我不在偷汉子。”
“有病。”
燕离被骂得暗爽,低头吻了吻他唇角,“偷也不用告诉我,但我回来一定得跟他分了。”
“……”
付瑞都不敢想象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就是上回说了一句“你的吻技一般般”,然后就被疯狂醋吻,勤加练习,还顺带指控:“到底是哪个汉子跟你练接吻了?”
不就是上上回说了一句“我教你就会,我不教你就跟头牛一样,技术太差了吧”,然后就被边发狂边哭着说:“去跟他分手!”
反正差的原因就是想不到自己身上。
后来类似的话他都不敢说了,不然受累的是他,哄人的还是他。
付瑞又含糊地“嗯”了声,跟他说:“路上小心。”
燕离还是舍不得,拉着他一起往车队走了一段,瞎聊几句:“我有什么好小心的?这一队人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