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掖州城的路上，肖珏钻进付瑞和禾晏的马车，眼神凉飕飕扫视一圈，还好他俩对立而坐。
肖珏也直接坐到他俩之间的位置，语气淡然道：“付瑞，你不是猜，你是被徐相陷害的吗？”
“嗯呢。”付瑞应一声，反应过来他在谈正事，严肃道：“不过，我府上向来没什么人，你也知道，根本没有能证明那堆赃物是怎么来的，仅仅是出现在我家，就给我定罪了。”
肖珏：“我查了一下，最近会有个兵部巡察使来，这个人你也熟悉，是楚昭。”
“楚昭？”付瑞记得他，都是出身贤昌馆，只不过不在一个班，也很少 碰面，更不是一届的。
顶多像肖珏、程鲤素这等勋贵子弟之间会熟悉一些。
付瑞被贬出京城前，那会楚昭还没科考。
“嗯，他还是徐相的学生。”
“……”
那可太有意思了。
肖珏是被调到这来就是徐敬甫的意思，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准备就把人放这。
肖珏讨要军饷无果，这个节骨眼又接到知县孙祥福的宴会邀请，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鸿门宴。
这个时候徐敬甫的学生掺和到这来，更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付瑞想到这就跃跃欲试，撩起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娇俏地笑笑：
“怎么，要我去色诱他？打入敌人内部？我保证把他迷得不着四六神魂颠——唔。”
“你还是闭嘴吧。”禾晏捂住他嘴。
马车到城里一家客栈前停下，他们仨先进店里坐下来点菜吃饭，飞奴去讲马车停好，后一步跟上。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呢？”店小二过来招待。
付瑞尽量不说话。
倒是肖珏开口：“住店，要四间房。”
店小二刚要答应，后一步进来的飞奴坐下来就说：“要三间。”
一桌人都看向他，店小二也不明所以。
飞奴板着一张铁面无私的脸，解释：“程公子夫妇一间，我和少爷各一间。”
“不成。”没等“程公子夫妇”否定，肖珏先开口了，语气不容置疑：
“付……瑞儿和我一间，你俩各一间。”
付瑞还是没说话。
禾晏不可置信地看他：“？”
禾晏声音是一点没压：“舅舅，这像话吗！瑞儿是你外甥媳妇儿！”
这话一出，飞奴把头低得更低了，肖珏眼角狠狠一抽，旁边的付瑞扬起一抹看热闹的笑。
就连旁边的店小二都睁大眼睛看他们。
身旁的路人原本只是平平无奇地路过，听到这话也放慢脚步，或者就直接在旁边的座位上，跟别人搭桌。
顷刻间，一楼大堂以付瑞那一桌为中心的周围都看向他们。
他们那桌周围的店小二都忙得很，迟迟挪不开脚步。
禾晏接着炮轰：“我把你当舅舅，你却想勾引我老婆！你要脸吗？”
“我……”肖珏一时无言以对，眼神略有些无助地看向付瑞。
可惜付瑞不能轻易暴露男声，只能低头憋笑，但他一笑，又颇有些娇羞的风韵。
大家伙一看，眼睛都亮了，在旁边小声逼逼地讨论。
“那美娇娘看那舅舅的眼神，也不清白啊。”
“就是啊。”
“可怜了这外甥，怕是要被辜负了。”
禾晏也听到他们的讨论声，继续愤愤不平：“我媳妇儿是美若天仙，但你也不能仗着你辈分比我大，撬我墙角啊！”
禾晏说完，感觉这些天以来，一直被肖珏猜疑、针对、不被选入九旗营的火气一下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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