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承平帝赶紧打圆场,瞥了眼何如非:“一点大将风度的沉稳都没有。”
何如非一下浑身火气被浇灭,老老实实地站回原地。
承平帝看向付瑞:“说说看,当年可是从你家搜出了大笔钱和账本,这事你怎么解释?”
付瑞拱手道:“陛下,请宣一人上前。”
“谁?”
“前掖州知县孙祥福。”
“准。”
徐敬甫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身后文官中的楚昭。
他的这个好学生,明明跟他说,孙祥福已经被潜入掖州卫的卧底雷侯给杀了!
现在孙祥福竟然还平安出现在这!
孙祥福已经坐了整整一年的牢,就等着今天给付瑞宣上殿。
他蓬头垢面,一身囚服,声音却洪亮:“陛下,草民孙祥福,拜见陛下。”
承平帝抬了下手,说了句“平身”,又看向付瑞:“你想让他告诉朕什么?”
付瑞:“陛下,先听孙祥福如何说。”
孙祥福从怀里掏出一沓账本,这些都是付瑞后来默写出来的账本,他原来的账本被楚昭拿走给徐敬甫了。
他捧着这些账本,说:“陛下,草民自知有罪,特向您自首,草民任掖州知县期间,克扣掖州军饷,增长百姓税银,将贪污上来的钱……八成给了徐相!这是我记录的账本,还请陛下过目。”
徐敬甫心口大震:“!?”
这不是他亲手销毁了的账本吗?
太监将账本拿上来给皇帝。
徐敬甫保持平静,缓慢看向他:“你休要胡言乱语。”
承平帝也看了眼孙祥福。
孙祥福无奈地笑笑:“陛下可派人去掖州打探,整个掖州,谁人不知草民是徐相的人,每年收上来的钱,都用来孝敬谁,他们也很清楚!”
徐敬甫嘴角一动,这个白痴,连这些都对外跟百姓说。
估计也是平时拿他的名头狐假虎威惯了。
付瑞没听他们之间的辩解,而是抬头看承平帝,“陛下,可觉得这账本眼熟?”
承平帝翻看几页后,了然道:“这跟从你家翻出来的账本一样。”
“对。”付瑞点头道,“既然跟臣的账本一致,又为何,孙祥福说,与他贪污敛财的,是徐相?臣家里的账本,分明就是徐相做来诬陷臣的!”
“徐敬甫。”承平帝眼底却是丝毫不意外,语气平淡地点人,“你有什么话想说?”
徐敬甫出列拱手道:“陛下,且不可因来路不明的几本书,就被蛊惑了呀!”
付瑞笑了:“若是我还知道你的钱藏在哪呢?”
徐敬甫眼神一顿,阴沉沉地望向付瑞。
付瑞接着说:“陛下,臣的母亲为给臣证明清白,没日没夜地盯着各家店铺。后终于发现,徐敬甫贪污来的钱经过一些当铺做假账洗钱,这藏钱的位置,就在他徐府的地库,他的地库通往西郊林间,每次都是运往西郊,再放入徐府的地库。”
承平帝居高临下望着面色苍白的徐敬甫,淡淡道:“去查。”
旁边的侍卫立马带人去查。
这时,外头突然响起“咚咚”地鼓声。
“谁在敲鼓?”承平帝皱眉道。
太监急忙上前道:“陛下,是一位夫人,在敲登闻鼓!”
承平帝看了眼底下装得一脸无辜的付瑞:“你今日,不是荣归故里,而是来告状的?”
付瑞扬起一点笑:“陛下您看,这世间如此多不平之事啊。您是一国之君,管的是一国百姓的事,岂能对百姓受到的不公,视而不见?”
承平帝无奈:“宣她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