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睡了吗？”
一只手伸向付瑞的眼睛，他转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只淡淡道：“臭小子，再敢拔我眼睫毛你就死了。”
小辛的手又缩回去了，他趴在床边，盯着付瑞看，昏黄床头灯将他细细密密的眼睫毛落了一点阴影在脸上。
“瑞哥，你是不是去孤儿院找过我？”小辛睡不着，趴在那欣赏起他的睡颜。这在小辛眼里，他美得不可方物，不由他人触碰，包括小辛自己。
付瑞正在酝酿睡意，懒得理他，咕哝道：“你哥没给你说过啊？”
小辛装懵：“没有，大哥只说了碰巧遇到你，跟你经历了一场恶战，没说别的。你给我说说呗，就当睡前故事。”
“……”付瑞坐起来看床下的人，“你是我司机，我是你老板，有让老板讲睡前故事的吗？”
小辛小心翼翼打量他，看他明显生气，老实挪挪屁股坐回他的窝，面壁去睡，背影看着有点忧伤。
付瑞突然就想起这小子以前就是这个样子，揉揉脑袋，沉默几秒，叹气道：
“好了把脸给我转回来，一会闷死了，我给你讲行不行，又不是什么惊奇的事。”
“好。”面壁的人立刻转回来，躺平了身子，侧头眼巴巴地看付瑞，等着他开口。
“话说那时，眼看你这狗崽子几天不来，我担心你，就去了一趟孤儿院……”
“瑞哥你担心我啊？”
“你再打断我不说了。”
小辛抿起嘴唇，做了个噤声动作。
-
那时黄昏的光线斜照进废弃的孤儿院，给满地的落叶镀上一层脆弱金黄。
付瑞走上台阶，步伐落在空无一人的孤儿院前院，灰尘在他脚下扬起。
这地方看起来有几天没人了，算算日子，恰好就是小辛他们离开那阵子。
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打破，当时付瑞胸腔里堵着一种沉甸甸的闷气，最终无功而返。
付瑞去过两次，第二次是隔了几天后，记不得是隔了几天，总之第二次去，是在一个很无聊的夜晚，几乎是开车兜风，逛着逛着就到那了。
那次不仅无功而返，而且返回的路上，还差点连累熙旺一起交代在雇佣兵手上。
那时夜色如墨。
车子开回市区的路上，付瑞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揉着疲惫的眉心。
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后视镜里，两道异常明亮的车灯陡然逼近，速度极快，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旁边的车道又来一辆同样黑色的车子，速度一点没减，付瑞眼神一凛，几乎本能地猛打方向盘，想要躲避开。
但就在那一瞬间，付瑞瞥见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对行人正慢悠悠地走过。
电光火石间，付瑞咬紧牙关，几乎是将已经偏转的方向盘又狠狠掰回来！
“砰——！！”
巨大的冲击力从后方和侧方同时传来！
付瑞的车子瞬间失控，被撞得在空中翻转一圈，落下来后还是正位，付瑞不得不控制着方向，避免连累行人。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安全气囊猛地炸开，震得他头晕眼花，短暂的窒息感袭来，只来得及踩死刹车拉死手刹。
车身在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直到又一辆车子撞过来逼停付瑞的车，才避免付瑞的车撞向已经慌得无处可逃的行人。
本以为是敌人，但付瑞一抬头，看到拉开他车门拖他下车的人，很熟悉。
“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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