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坦然微笑着介绍：“哦，我们是一家人，这是我先生花咏和儿子付瑜。”
一句话说得轻巧，却重若千钧。
花咏心口像被狠狠击中，狂喜和感动如潮水般袭来。尤其是“先生”二字，落地无声，却似惊雷炸在他耳廓。血液轰然奔涌，又倏地凝住。
同学们脸上友善的笑意转化为祝福的笑容。嗡嗡的交谈声浪潮似的涌上，却仿佛隔了一层厚玻璃。
花咏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喉结滚动，直勾勾望着付瑞。
“看什么？”付瑞被他看得不自在。
“在想你什么时候娶我？要不趁你放假？”花咏声音极其柔和地探询。
付瑞转过身，“再、再说吧……我要进场拍照去了。”
“咱们三口子还没拍呢。”
“哦对，豆丁过来。”
“我要站中间。”
常屿在对面充当摄影师，俩爸爸站在小豆丁身后，小豆丁的小手悄悄攥住花咏的手指，依赖的力道微弱却清晰。
花咏挺直了腰背，心想这便是了，家的斤两。
-
十五年后。
付瑜的成人生日宴是在自家举行，邀请了些父辈的朋友、政客、商人，他不得不跟着花咏学着和长辈交际。
但他应付了半个钟，看到高乐乐一家子来了，立马拽着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是去书房了。
书房里有一本付瑜的成长相册，之前高乐乐说想看。
“付瑜你刚出生那会好小啊。”高乐乐好奇地指着其中一张看。
两少年在里边坐在沙发上看。
“这第一张，当然是我刚出生那会了，当然小了，而且我奶说，因为没有父亲的安抚信息素，我爸爸又是Beta，我是个早产儿来着。”付瑜解释。
高乐乐恍然想起，付瑜三岁前都没有父亲，不像他一样，出生前后都有两位爸爸精心呵护，何况另一个还是个S级Alpha。
“你看这个。”他指着一张他爸被他奶教训的画面，边上还有个婴儿的他躺着，“我爸以为我中邪了，烧符纸给我驱邪，我奶把我爸揍了。”
“哈哈哈……”高乐乐没忍住笑出声，“那你为什么哭啊？”
“我奶说，我是饿哭的。”付瑜没好气道。
“噗嗤……”高乐乐差点没忍住。
“这个是刚会走路那会，我爸乐疯了似的，大摆宴席。”付瑜指着一张他摇摇晃晃站着，旁边的爸爸伸出双手接住他的照片。
“你爸爸很爱你啊。”
“当然，他就是新手，但他聪明啊，熟练了我还是很好带的。”
相册往下翻，都是些记录他的第一次，第一次自己吃饭、洗澡、穿衣服、走路，第一次喊爸爸、奶奶，旁边还贴了有声贴纸，一按就响起奶声奶气地一句“爸爸~”。
高乐乐抬头看付瑜，笑着说：“你好可爱。”
付瑜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后面还有第一次开卡丁车，第一次拿奖。
直到三岁那年一张爸爸大学本科毕业时拍的合照。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有一个完整的家。”付瑜语重心长地说。
高乐乐看他一眼没说话。
后面就是他幼儿园毕业，升入小学，第一次打架。
“为什么打架？”高乐乐又问，他回想，那会自己在上幼儿园。
付瑜回想一下脸色就沉下来，“他们有病似的，非得看我是男的女的，我把他们揍了一顿。”
“后来呢？”
“后来把我俩爸叫去学校，我爸把他们的爸也揍了一顿。”
“你爸一个Beta……不过你父子俩都牛逼，从小你跟Alpha打架都没输过。”
“那是，我父亲说，他们小时候我爸一挑十个Alpha，从一群毒贩手里拯救我父亲。我父亲的表哥，都是我爸的徒弟呢！”
高乐乐想到他父亲是Enigma，笑道：“你父亲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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