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西装笔挺的站在工作室门口的时候让耿耿愣了好长一段时间,“余淮,你这是?”
“洛枳学姐没告诉你吗?我是今天的伴郎啊。”余淮笑得坏坏的。
“浑蛋!你为什么瞒着我!”耿耿跳起来一巴掌拍到余淮脑门上,然后有些激动的双手搂着余淮的腰。
“要不给点儿惊喜,怎么会有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余淮一只手把耿耿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另外一只手拨弄了一下梳的整整齐齐的刘海,“看,让你打我,发型都乱了。”
耿耿把头埋在余淮的胸口上,丝毫不顾忌脸上的妆会不会因此花掉。
原来他还记得,他一直都记得。
高二那年,耿耿参加了一个远房表姐的婚礼,回来之后在余淮耳边唠叨了好几天。
表姐和表姐夫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同时做了一对新人的伴郎伴娘而认识,后来经历了大学几年的异地恋,最终修成正果圆满的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耿耿当时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感动不已,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合又那么浪漫的事情呢?
犹记得当年自己在长篇大论的抒发感慨的时候,余淮趴在课桌上睡得不省人事,默默失落了好几天,没想到当初的念念不忘最终真的梦想成了真。
“别哭啊,小爷的衣服新买的,你别给我祸祸了。”余淮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然后轻轻的在耿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耿耿从余淮的怀里退出来,眼圈红红的看着他。
“耿耿,你今天真的很漂亮。”余淮忍不住又亲了耿耿一下。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不漂亮了。”耿耿傲娇的白了余淮一眼,两只手却紧紧的握住余淮的右手。
“对,我的耿耿在我眼里永远最漂亮。”
盛淮南和洛枳的婚礼办得很隆重。
礼宾签到处,天台上洛枳在盛淮南怀里哭的花容失色的照片放大之后挂在礼堂门口的背景板上,那句‘盛淮南爱洛枳,全世界都知道’彰显着这对小两口最完美的幸福。
“学姐,你紧张吗?”耿耿穿着白色的俏皮的蓬蓬裙,靠在梳妆台上看化妆师给洛枳做最后的补妆。
“有一点儿。”洛枳十指紧握,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别担心,学长就在走道的尽头等你,你只要缓缓的走过去,迎接你的就只有幸福和美好了。”耿耿拉着洛枳的手,她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学姐,现在双手冰凉。
耿耿还记得第一次在天台的角落里看到那句‘洛枳爱盛淮南,谁也不知道’时候的心情,短短的11个字,一不小心泄露了这个美丽优秀的女孩儿内心最深处的绝望,那样不知明天,不懂未来的暗恋,她不知道她的学姐是用怎样的勇气和坚持度过那段最磨人的时光的。
“耿耿,你也会幸福的,非常非常幸福。”婚纱照拍完回北京的飞机上,盛淮南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这些年余淮跟盛淮南一直保持着联系,年少时最崇拜的偶像学长,在最黑暗的日子里,给了余淮莫大的支持和安慰。两个都曾是天之骄子的少年,在经历了命运给予的最残酷的考验后,在尘埃里盛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所以当初盛淮南跟她商量邀请余淮当伴郎的时候,洛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耿耿捧着托盘见证着她最喜欢的学姐和余淮最崇拜的学长交换戒指,由衷的替他们高兴。
她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人在感情中承担的磨难和享受的幸福都是守恒的,她的学长学姐已经经受了所有的磨难,剩下的就只有幸福了。
“洛洛,谢谢你这十几年来一直默默的等我、陪我、照顾我,我知道曾几何时我的混账不懂事让你受了很多委屈,谢谢你仍然愿意不计前嫌跟我在一起我成为我的妻子,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四时明媚,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你一世平安。”
洛枳第二次在耿耿面前哭的华容失色。
“今天,有一个人拜托我一定要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做一件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盛淮南一手搂着自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妻子,一手拿着话筒转头看着笔挺的站在他身后的余淮,“余淮,过来,接下来时间交给你。”
余淮一步一步踩的很踏实走到盛淮南旁边接过话筒,等盛淮南扶着洛枳走到台边,他转身看着站在他不远的地方有些呆愣的盯着他的耿耿,单膝下沉跪在了地上。
“耿耿,我之前拜托学长一定要让我当伴郎,一定要给我十分钟让我做一件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读书的时候我很木,你们女孩子这些小惊喜小浪漫我一点儿都不懂,但是我知道你喜欢。”余淮有些激动,握着话筒的手一直在抖。
耿耿的大眼睛盈满了泪水。
“这些年对你不管不顾,从你的世界彻底消失是我不对,但是我跟你保证,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消失不见,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你高兴的时候我陪你高兴,你不高兴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哄你高兴,宠着你,保护你,陪你一起走完接下来的每一天。我求求你,嫁给我好吗?”说着,余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捧到耿耿面前,一枚别致的钻戒静静的躺在里面。
“我愿意!”
耿耿忍了一天的眼泪,彻底抹花了她的妆容。
那个站在打电话的大肚子叔叔旁边一脸不忿的少年;
那个站在红榜前对我说“我名字左边的那个人叫耿耿,跟我的名字连起来,正好是耿耿余淮”的少年;
那个侧身执笔,装作随意的样子写下“最好的时光”的少年;
家长会门外的走廊里孤零零等待的少年;
在顶楼大声说“你要继续崇拜我”的少年;
站在我家门口,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的少年;
或者是,放下红白机的手柄,说,“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的男人;
羞涩地挠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日子过得跟流水账似的”那个男人;
……
从今天开始,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