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今夜忙的很。
忙着拖住上官浅的脚步,忙着照顾受伤的弟弟,忙着调查无名伤人一事,忙着处理执刃砸的烂摊子。
此刻他从地牢回来,疲惫地连腿都抬不高,背脊也不像往日里那般直挺。
“公子,徵公子方才醒了,现在还没睡下呢。”
听到弟弟醒来的消息,他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慰藉,这算是今日的第一个好消息了。
徵宫的大夫怕开了窗寒气会伤了本就虚弱的徵少爷,所以把每扇窗都关得严丝合缝,以至于到现在房里的血腥气还没完全散去。
宫尚角坐在床边握了沃弟弟冰冷的手,有些宽慰地笑了。
宫尚角“可是伤口疼了睡不着?”
宫远徵摇头,被握住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想问的又不敢开口。
宫尚角“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以为弟弟会问上官浅,会问今日自己把瓷片射进他心口时在想什么,可床榻上的病弱少年清了清嗓,开口避开了他所有设想。
宫远徵“二姐姐呢?我今夜爽了她的约,她是不是生气了?”
宫尚角又想起半个时辰前他见到的面如纸色的宫书羽,和面前弟弟虚弱的样子渐渐重合。
他喉头一梗,死命咬住舌尖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宫尚角“她给你送了那么多内力,身体吃不消,已经回去歇着了。”
宫远徵听罢就要挣扎起身。
宫尚角一惊,慌忙扶住弟弟的肩膀帮着他坐起靠在床头。
宫远徵“她没事吧?等我好了送些滋补的汤药去。”
宫远徵“要不我明天去看看她?”
宫尚角被他气笑了,明明自己几个时辰还是出气比进气多的濒死样子,现在就想着要下床去看望别人。
可要真让他看到宫书羽现在这副样子怕是要吓得吐血,更别说让他知道她是为了救自己耗费许多内力才不敌无锋被重伤后会作何感想。
瞒着他,等到宫书羽痊愈后再见面是现下让他乖乖养伤的最好的方法。
宫尚角“那你可没机会了。”
宫尚角“执刃刚给了她任务,明日就要下山,再回来恐怕要半个月后了。”
宫远徵“这么久?”
宫远徵皱了皱眉,手掌捂着伤处轻咳了两声。
见他这样,宫尚角更不敢再多说什么,见他面上也有了倦色便劝着他赶紧睡下。
宫尚角“早些休息吧,养好伤才能去看她。”
宫远徵被哥哥这话说的昏了头。
方才不还说二姐姐要下山吗,这回又说养好了伤才能去看她,去哪看?下山寻吗?
他没能细想下去,受了这么重的伤本就精力不济,屋内安神香的味道又催的他犯困,后脑沾上软枕不过片刻,他便睡了过去。
等到他沉沉睡下,宫尚角松了口气,轻轻出了医馆的门往角宫走。
宫尚角“你这几日仔细着些,别让徵宫的人说漏了嘴。”
宫尚角“也注意着些羽宫的动向。”
“属下领命。”
月沉西山,宫尚角的外衣上沾了厚重的夜露。
他还不能睡,上官浅自称是孤山派遗孤已经洗清了是无名的嫌疑,只是她满身伤,现在发了高热昏迷着,宫尚角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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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会员加更明天补,鼠米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