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难得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直射到了床榻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宫远徵的药效起了作用,这一觉睡得特别的踏实,不仅如此,伤口处也不太疼了。
隋之霁起身坐在了床上发了会儿呆,正要下床,茗香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了,“姑娘,您醒了啊。”
“嗯,早,你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茗香笑的回答着。
可是……她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男人替自己把脉,看不清人脸,但又很熟悉。
“姑娘,洗把脸,茗香再给您换药。”
“嗯。”
隋之霁背过身子,缓缓的脱下里衣,她的脸面对着那扇窗户,奇怪的是,这扇窗户昨晚明明看着茗香关紧的,现在这么会有开过的痕迹?
“今早,你开过窗户了吗?”
“没有,茗香见姑娘睡得正香,不敢打扰,昨晚徵公子也有吩咐,房内万万不可通风的。”
隋之霁也没有再问下去了,想着可能是自己记错了吧。
“姑娘,疼吗?”
“不疼。”
上完药,隋之霁想站起来走走,“姑娘,您……”
“我就站起来走走,再这么躺下去,我的腿都要废掉了。”
“姑娘,等等。”茗香放下的手中工具,拿起床边的袄子,盖在了隋之霁身上,“姑娘,外头冷,寒气重,还是披一件衣衫吧。”
“嗯。”
推开门,风里也夹杂着一丝草药味,隋之霁竟觉着有些好闻,她们沿着廊边走了一小段路,院内里架起了好几个大的架子,簸箕一层一层的放上去,今日的阳光很是充足,各种样式的草药摊在上面,隋之霁有些好奇,直径走上前去看。
医馆里的小厮和大夫都觉着面生,这女子看起来有些虚弱,细长的黑发披在身后,脸上毫无装饰,那双眼睛很有灵气,浅色缎绣玉兰的外罩,上面隐约能见着几只灵秀的飞蝶,裙摆一层有着薄如青雾泷泻轻纱,脸庞虽清瘦,但气若幽兰,让人看了不由得怜惜。
一眼望去,隋之霁对着面前的药材慢吞吞的说着:“采草、白芷、银柴胡、三七、铅华……”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这模样倒是跟昨晚书上写的一样。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闻言,隋之霁回头的看去,院子里的人纷纷对着宫远徵行礼,宫远徵身着玄色的衣袍,领口处的有些细致的花纹,其余地方并没有太多的点缀,却一点没显的朴素,反而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低调奢华,就连那抹额的颜色也跟身上这衣服相衬着。
“躺着难受,随便走走。”
宫远徵径直走路过去,从外罩里拉出了隋之霁的手腕, “嗯,毒素差不多也清了,还有,那不是三七,是何首乌,两者长得较为相似而已。”
隋之霁有些语塞,也不用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吧。
“不过,你能认识这么多也算不错了,我记得清风山庄以内力心法扎根于江湖,怎么,还懂一些药理?”
“徵公子说笑了,只不过是昨晚闲来无事,看了案台上的几本医书,上面图案罢了。”
“哦?”这女人倒也是聪明,看了几本医书就能记住了这些药材。
隋之霁的眼神开始不对劲起来了,她看着宫远徵上下打量起来了,“徵公子今天这套衣服,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