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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逐渐笼罩乡间。天空是暗红色,将云朵染成淡淡的粉色,隐隐透出背后那碧蓝的底,看起来夸姣又阴沉。
因为不被父亲所信任的宫子羽心里甚是悲凉,他走在宫门道路上,手里提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朝宫门大门走去。
他脸色非常不好,冷冷地对一个正在守门的人说:“开门。”
守卫为难:“羽公子……今日少主大婚,所有岗哨、城门都已经戒严了,执刃有令,只能进,不能出……”
突然一声洪亮的声响在门外响起:“角公子到!”
然后,宫门内此起彼伏的声音依次逐渐向内传递:“角公子到!”
刚才的两个守卫立刻打开大门,一匹毛色发亮的高头大马昂然而进。
马上之人身披黑衣刺金斗篷长袍,领口装点着价值连城的宝石,下摆一圈黑色的狐狸毛显得华贵而内敛,他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眉眼间带着傲视一切的冷漠和俊美。
此刻,他的身后跟着几十个侍卫,他们挑着一箱箱满载而归的珠宝和货物,浩浩荡荡、延绵不绝地走进了宫门。
台阶两边执岗的侍卫纷纷肃整队伍,给宫尚角行礼。
宫尚角没有下马,而是骑着马走上了台阶,目不斜视。
宫子羽轻嗤,他和宫远徵不对付,与宫尚角之间更似有很深的嫌隙,于是兀自喝了一口酒,在台阶边坐下来,心情复杂地看着骑在马上的宫尚角。
宫尚角目视前方,从宫子羽身边昂然路过,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宫尚角斜着视线,轻轻地俯视,眼神毫无波澜地扫过了宫子羽。
宫子羽紧紧捏着酒瓶,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一道欢快的少年音从不远处传来,
宫远徵哥——
宫尚角刚下马便碰上迎面而来的宫远徵,他笑吟吟的,也许在宫尚角的面前,他才会展现出自己小孩子的一面。
在看到宫远徵的那一刻,宫尚角常年冷峻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温和。
宫远徵笑的眉眼弯弯跟在宫尚角身侧,两人一同走向角宫。
宫远徵哥哥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宫尚角暂时不清楚。
宫尚角所在的角宫主负责家族营生和江湖斡旋,由此宫尚角在宫门所待的时日不多,此次因少主娶亲一事特意回宫参加婚宴。
走在宫门的道路上,宫尚角忽而问道,
宫尚角听闻这批新娘里面混入了无锋的刺客。
说起这个,宫远徵不屑一顾,嗤笑一声,
宫远徵那无锋的刺客不堪一击,在她们来的当晚就抓到了,现在还在地牢里。
宫尚角这次选亲,远徵有喜欢的吗?
宫远徵一懵,脚步微顿,耳根染上一片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宫远徵哥…我还未及冠呢。
宫尚角小幅度的勾了勾唇角,没再多废话,
宫尚角那你觉得那些新娘漂亮吗?
宫尚角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他倒是很认真的思考起来,回想起那群新娘的样貌,而后他摇了摇头,
宫远徵一般,还没有我徵宫的侍女好看。
宫尚角微微挑眉,
宫尚角你是说银翎?
闻言,宫远徵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宫远徵哥哥也知道她?
他轻嗯了一声,淡淡道,
宫尚角知道,算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女孩。
宫远徵垂下眸子抿了抿唇,哥哥怎么会知道他徵宫侍女的名字,而且听语气似乎很赞赏她。他抬眸看向宫尚角的侧颜,
宫远徵哥哥怎么会知道她的?她只是徵宫的任职侍女而已。
宫尚角意味深长的看他,
宫尚角她没告诉你她是怎么来宫门的吗?
宫远徵微蹙了蹙眉,难道她说了谎?即便如此,他还是乖乖的回答,
宫远徵她说她是家道中落,她爹爹把她送到宫门以求平安。
啊……果然,她是换了个身份入的宫门。宫尚角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宫远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
宫尚角她的真实身份是孔雀山庄的独女,银翎。
说罢,他便走进了角宫里,只留宫远徵一人在原地震惊。
宫远徵还在消化刚才的那番话,他有些不明白,孔雀山庄…不是早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吗?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