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安扫过众人,又听到外面的人纷纷不平之音,缓缓开口,“公堂之上无家事,你们既然闹到公堂,在未达成一致意见前,无不可对外人言。”
“何氏,你的意思?”
“妾身的意思是不关衙门,维持现状。”何惟芳感激的看眼周亦安,“刘畅偷欢在前,伤人在后。刘家若是光明磊落,又何惧人言。”
“既如此,审案继续。”
周亦安一锤定音,但坐不住的大有人在,刘家夫人站起来为儿刘畅,为自己辩解,言语之中处处都是自家的好,都是何惟芳的不是。
何惟芳也不傻,立刻就反驳回去,“……只是婆母所言,未免太过于偏私……凡事都小心恭顺。可是刘畅呢,他不仅与她人公然苟合,还对我行凶施暴。如此境遇,却说对我如珠如宝。”
“县令,妾身今日来求官,就是为了讨一条生路啊!”
周亦安并未说话,而是看向刘家人。
刘申自然也清楚周亦安是不会偏向于他们刘家,眼神暗示刘夫人说话。
“牡丹啊,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疼你爱你,你至今无所出,我有说过你一句不好吗?……”
何惟芳眼中尽是恨意,“我嫁入你们刘家一年还不到,哪里来的孩子。我若真有这孩子,你们敢认吗?”
……
许是周亦安的公平处事,给了何惟芳莫大的勇气,在公堂上和刘夫人一来一回辩驳的有声有色的,把刘家的脸面都揭下来了。
“你不想和子舒过,可以,我们刘家只会给你休书。”
“母亲!”
“敢问婆母用何理由给我休书,我自进刘家门,孝顺公婆,你们说东我没往西去,夫君是想呵斥就呵斥,从未反驳过一句。
要说无子,那也是父君不给力,我一个人想努力也没地去;要说善妒,婆母说夫君正值科举考官之际,要用功读书,不宜近女色,就是连我也是三两月的见夫君一面……”
周亦安听着唇角稍稍扬起,原谅他,他真不是故意想笑的。
“胡说八道,你自己无能得不到子舒的爱重,却把责任怪罪在子舒身上……”说着,刘夫人张牙舞爪的要去扇何惟芳。
在周亦安拍下惊堂木言肃静时,何惟芳已经半躲半避的被刘夫人打了好几下。
“县令,您也看到了,婆母一言不合就动手。夫君和婆母就是一脉相承,这样的人家,妾身如何敢继续待下去。恳请县令做主,判妾身与刘畅和离。”
“何惟芳,你……”
何惟芳往旁边退上两步,都不带搭理刘畅的,只求周亦安做主和离。
周亦安拍下惊堂木,“刘公可有话要说?”
“县令啊,何须问人家刘公。这何氏受伤是事实,她是苦主,按律法来判呗。”
蒋长扬幽幽的站起身来,他怕他这会再不开口,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已经答应人家帮忙,这怎么着的都得声援一下,“穿鱼。”
“按律例,殴妻者,轻者放妻和离,退还嫁妆;重者义绝索赔。殴妻者,按蓄意伤人之罪,入狱服刑。”
此话一出,刘申和刘夫人哑然失音,刘畅想说什么,可不知从哪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