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执拗又倔强的小公主，任如意冰冷的心终究还是渐渐消融，颤动不止，也狠不下心再说些更残忍的话，柔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去见李同光。
“我了解鹫儿，你这般刺激他，他会疯的。”如意叹了口气，看了看紧紧抱住自己不松手的杨盈，轻轻拍着她的背，示意她不要紧张。
“我不去见他，今晚他就会派人来刺杀你。”李同光疯起来是不讲道理的，这一点她有所了解。
“孤不怕。”杨盈闹小脾气，不肯听她讲道理。
如意笑了，轻声道：“你不怕，我怕。”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徒弟，谁受伤了我都会心疼。”更别提还是两个人自相残杀。她养的是徒弟，不是蛊。
“那你说，孤和李同光，你更喜欢谁一点。”杨盈搂着她的腰不依不饶。
“一样喜欢。”如意丝毫没有动摇，仍旧是这个答案。她只是伸手搂住杨盈，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脊背。
这两个人是没办法放在一起比较的，她心中的天平不倾向于任何一方。
非要说的话，她会更怜惜杨盈。因为这世道对女子总是更苛刻。
也正如杨盈曾经说过的，李同光至少有过她这样一个师父，而杨盈，什么也没有。
她遇见杨盈时，任有千疮百孔也早都已经结痂了。她所做的一切，于李同光而言，或许是雪中送炭。但对杨盈来说，只能算作锦上添花。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朵花，杨盈也当珍宝一样呵护着，不想让旁人觊觎分毫。
但这种怜惜她是不会说出口的。一如她不能让自己成为李同光的软肋，她也不想杨盈太过在乎她。
“好吧。”杨盈不再闹了。“你要去孤也不能将你绑着不许你去。早些回来。”
哭闹换不来糖果，那就不哭了。
怜柔地摸了摸杨盈的头，任如意温声道，“你其实，是想帮他一把吧。”
杨盈不是非李同光不可，她还有很多选择，最简单的，其实应该是挑起两王斗争坐收渔翁之利，她却要为了帮李同光将这两方都杀掉。
杨盈已经恢复绝对冷静，此刻只是淡淡道：“利用了你，孤总得做点什么赔礼道歉。”
这个理由在如意听来有些牵强，她更愿意相信小公主只是单纯想帮李同光，因为他是她的徒弟，因为她很在意这个徒弟。
杨盈就是这样，心里对谁好，嘴上却从来不说，还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有没有人说过，你嘴硬的样子很可爱。”她敲了敲小公主的脑袋。
“随你怎么想。”杨盈没什么表情，不承认，也没否认，默默松开如意，将她推远。“找你的大徒弟去，孤还没用膳，别在这里妨碍孤用膳。”
“远舟哥哥，进来！”
门外宁远舟端着饭菜等候多时了，但听见里面两人在说话，便一直没有进来，此刻听见杨盈叫他，立马推门进去。
先是看了任如意一眼，两人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一个布菜，另一个则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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