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用大办婚礼?”听闻杨盈下令婚礼一切从简,李同光赶来她的书房,眉头紧皱看着书桌前正看密信的杨盈,似乎有些不满。
杨盈头也不抬地回道:“李隼灵柩都还没入皇陵,你就想着大办婚礼?”
“本王这是在执行遗诏,”李同光冷哼一声,“王妃有什么意见吗?”
放下手中的信,杨盈这才抬头看向李同光,“还未成婚,长庆王如此称呼有些太早了。”
李同光却不管这么多,“怎么,这时候又不愿嫁我了。”
“纠正一点,不是孤嫁给你,也不是你娶孤,孤与你只是成婚,仅此而起。”
嫁娶这两个字都太重了,庄严而又神圣,他们之间,只是成亲的关系,多半点也没有了。
李同光不知怎的忽然觉得一股无名怒气直冲心头,“哼,礼城公主不必如此着急撇清干系,我们来日方长。”
提笔开始写回信,杨盈的目光再次落回书桌上,不咸不淡道:“来日方长?孤还以为王爷会担忧孤在安国为非作歹,盼望孤早些归国呢。”
距离杨行远死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梧国的消息传过来,如杨盈所料,梧国现在正在内乱。
因为担心杨行远的死再度引起两国战事,所以李隼采纳了杨盈的建议,演了一出李代桃僵栽赃嫁祸的戏码。
这些消息传回国内,梧国朝堂果然震荡不止,朝臣对丹阳王口诛笔伐,章崧正率领朝臣对丹阳王施压,逼他自削爵位自囚于府谢罪呢。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李同光眼中是浓厚的不满之色。
“你明知孤在忙,还要来烦扰,你想让孤怎么和你好好说话?”杨盈抬眼看他,眼中同样尽是不满,嘴上却转了个弯,“王爷,妾身盼望着与王爷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妾身一定会对王爷好的?”
“是这样吗?”
李同光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抖了抖摇头道:“你还是像之前那样说话吧。”
“师父怎么样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其实主要是想来问这个的。
“伤已经好了些,能赶得上喝孤和你的喜酒的,放心吧。”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李同光气急。他才不希望师父来喝他的喜酒,但又想师父来,他成婚毕竟是人生大事,如意是他唯一的长辈了。
杨盈反问,“难道你还惦记着她?”
李同光不再说话了,从知道杨盈的计划以及师父全力支持杨盈时,他就知道自己和师父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永远不会违背师父的命令,但师父让他和别的女子成亲。
“李同光,爱情和江山,你只能选一个,孤选江山,你呢?”她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谁,她的心由她自己掌控。
沉默良久,李同光才开口道:“我没有别的选择。”就算是他想选爱情又如何,他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喜欢他。
之前那个是,现在这个也是。
“你知道就好。”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李同光话中的深意,杨盈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复又埋头写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