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的军报一日一封往安都发,杨盈这些时日几乎住在宫中不曾离开,每日都带带着幼帝处理朝政。
面对北磐,安国朝堂上下还是很齐心了,没有谁在这个时候指出她临朝听政有何不对。
“昨日险胜一场,今天又传军报来说打输了,”杨盈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将今天最新的军报递给旁边站着的邓恢,“李同光到底靠不靠谱。”
也不知道一日一封军报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前线的局势瞬息万变根本没有定论,每一一张薄纸根本无法让她完全掌握前线的情况,甚至徒添焦虑。
邓恢的脸色也有些难看,“长庆王这些年跟在陛下身边大小战役也经历了许多,他心中有数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也觉得李同光这样每日一封密报的方式非常不妥当。
“殿下,”外面有人进来,“金明县主求见。”
这人是六道堂安都分堂的,宁远舟启程之前将他派来杨盈身边听从调遣,现在在她身边干些杂活儿。
金明县主杨盈只远远在宫宴上见过几次,她截胡了人家的未婚夫,虽然据说金明县主很高兴这桩婚约作废不至于记恨她,但两人见面还是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见过长庆王妃。”初月跟着进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开门见山道:“王妃,我想带兵前去支援我父兄。”
杨盈笑了笑,问:“前线此刻有长庆王、初国公,还有我梧国丹阳王和六道堂众,县主不放心吗?”
初月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王妃,我不是不放心,我只是有些担心我父亲和大哥,你不知道,我大哥那人平时看着很厉害,其实很粗心大意的,我想去帮他。”
初家兄妹俩的感情很好,外人都觉得初月会被她大哥忌惮疏远,但实际上兄妹俩十分亲近,都是外人的臆想和猜测罢了。
“县主的请求,恕孤不能答应,此刻虽然安梧两国联手抗敌,安国朝堂上下也一致对外,但安都毕竟不是铁板一块。”
“孤知道县主手下有些骑奴可供驱使,但那对前线的战局只是杯水车薪,却对震慑安都中有些宵小之徒很是有用。”
“孤这样说,县主能明白吗?”对女孩子,杨盈总是格外有耐心一些,更别提还是位女中英豪,她心中更添几分敬重。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初月问:“王妃觉得谁会趁机作乱?”
杨盈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只是猜测,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谁也说不准会是哪一位最先耐不住心中的贪婪与野心。”
“但是县主,你和沙西部剩下的那些骑奴,是初国公和李同光为安都留下的一道重要屏障,和天门关一样重要。”
“王妃和长庆王,感情不好吗?”初月忽然换了个话题,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杨盈微愣,反问:“县主何出此言?”
“那个,我说了,王妃不要生气。”初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尽管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