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立刻就被气笑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所以,你真是演的?李同光,你很好...”
眼中的冷漠在这一刻凝作实质的利刃,杨盈强忍着怒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想要杀人的冲动给压下去。
“前面不是演的,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李同光十分沉着,语气都没什么起伏。
许久没听到李同光用正常语气讲话,杨盈和朱殷一时间都有些恍如隔世,但杨盈显然不信他的话,“你觉得孤真是傻子不成?”
“刚刚在车上,你提起狼,我忽然想起师父从狼群手中救下我的命,然后就什么都想起来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说谎的必要。”
杨盈也懒得去深究他话中的真假,不耐道:“孤不关心,长庆王既然病愈,明早便召集百官上朝理政吧。”
这些日子她只是在宫中处理政务,并没有让百官上朝,她只是安国的摄政王妃,总是临朝听政于礼不合。
“杨盈,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李同光眼中燃烧着一团名为执拗的火,他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杨盈反问。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宁远舟?”
杨盈看着李同光,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她自己。曾经,她眼神中也有过这样执拗的渴求,对一个答案的渴求。
她没有得到的,她愿意给他。
所以杨盈笑了笑,大发慈悲给了他一个答案,“不喜欢。长庆王满意了吗?”
李同光怔愣片刻,释然一笑,“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他,我得不到的,宁远舟也得不到。也好,也好。”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至少,这样不会让他嫉妒得发疯。
“你只问宁远舟吗?”杨盈忽然起了一点顽劣的坏心思,想要逗一逗他。
李同光一愣,下意识问:“你什么意思?”
“孤的意思是,孤身边优秀的男子可不止远舟哥哥一个,你只拿他当做情敌吗?孤可能喜欢其他人也说不定呢。”
“所以...”李同光脑中开始闪过杨盈身边出现过的每一个男人。
“你喜欢于十三?钱昭?或者是元禄?还是孙朗...”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杨盈疑惑。
“对,很重要。”李同光点了点头,“我想知道我到底输在哪里。”
杨盈的神色忽然温柔起来,“李同光,你哪里都没输。”
她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母妃和顾女傅都跟她说过,女子未来要嫁一个好的夫家,和丈夫幸福美满度过一生。
那时候,她也曾憧憬过自己未来的驸马是什么样的,她也曾真心喜欢郑青云。
但后来一切都变了,杨盈觉得女子不一定要嫁人,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她不再渴望别人来爱自己,她会给自己所有的爱。
李同光看着杨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和往日的锋锐全然不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水的温柔,不由得有些心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