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晴天。
在充足的睡眠之后醒来,凌久时觉得神清气爽,坐起来才发现阮白洁和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并不在房间里。
“阮白洁?爻?”他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朝楼下望了望,没看见人,院子里也没人。
爻从王潇依的房间里探出头,朝他招手,“哥哥,我们在这里。”
凌久时直觉出事了,赶过去一看,发现熊漆和小柯也在,众人都抬头看向天花板。
他咽了口口水,也抬头往上看,王潇依以和程文同样的方式,被吊死在了天花板上。
“怎么会这样,”凌久时看向阮白洁,表情难看得像是他自己要死了一样,“王潇依为什么会死?她触犯了什么禁忌条件?”
昨晚的安心来自于阮白洁和爻都说他们已经知晓了禁忌条件是什么,只要不违反规则,就不会再死人。
可这样的平和甚至连一天都没有持续。
阮白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窗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晴朗的天气了。
风停了,雪也停了,挂在天空上的太阳温暖亮眼,仿佛昨天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头顶的尸体提醒着所有人,这是一场残酷的逃亡游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死。
而他,却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问什么会死,明天一早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也许就会是他,或者是凌久时。
这是阮白洁第一次在门里有如此无力的感觉。
“别担心,久时哥哥。”爻握住凌久时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久时觉得爻的手摸起来比昨天更冷了,就好像是一具尸体,一点温度也没有。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爻并没有察觉凌久时的异样,她还在继续往下说着,“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我保证。”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王潇依和程文为什么会死!”
熊漆也没有那么淡定了,不顾小柯的制止冲过来抓住爻的肩膀使劲摇晃,仿佛这样爻就能告诉他王潇依和程文触犯的禁忌条件到底什么。
但是爻没有,她只是神色平静地,一根一根将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掰开,轻轻一推,就将熊漆推倒在地。
她的力气大得吓人,熊漆只感觉到自己的指骨都快要碎掉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要不是还要留着这人上山砍树,爻也许现在就动手杀掉他了。
“与其在这里跟一个小孩子耍狠斗勇,不如快些上山去砍树。还剩两棵。”爻绕过地上的熊漆,往外面走。
一直到走出房间,发现阮白洁和凌久时都没有跟上,她回头看向他们,笑着道:“久时哥哥,我饿了,你给我煮面好不好?”
凌久时呆滞地应了一声,跟着下了楼,心绪沉重地去做饭。
阮白洁就跟爻坐在餐桌前,都是一言不发。
整栋旅馆里的气氛都沉默得像一潭死水,要发臭的那种。
最终还是阮白洁先开了口,“是你杀了他们。”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凌久时下面的手一顿,筷子掉进了锅里都没去管,满脸惊愕地看向阮白洁,声音止不住颤抖,“阮白洁,你在,你在说什么啊?”
爻才多大!顶多八九岁的一个小女孩儿,怎么可能是杀了程文和王潇依的凶手。
别的不说,就说她这么小一个人,怎么可能将两个成年人吊上天花板。
但一想到这里,凌久时脑海中马上就出现了刚刚爻轻描淡写将熊漆推倒的画面,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爻十分坦然地笑了笑,将这一潭死水彻底冰封,“白洁哥哥,你是怎么猜到的?”
猜测被证实,阮白洁的心情没有半点变好,反而更加沉重了。
其实很好猜,这门里的禁忌条件是什么已经很清晰明了,程文和王潇依没有触犯任何禁忌,但还是一个接着一个以那么诡异的方式死去,而且尸体也没有被怪物拖走。
这说明,杀死他们的,不是游戏里的怪物,而是玩家中的一个。
按理来说最不应该被怀疑的人就是爻,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
但阮白洁脑海中不断回想起那一句“女巫的解药”,这句话不断提醒着他,爻有问题。
狼人杀他当然玩过,女巫虽然是神牌,但他没有忘记,女巫除了解药,还有一瓶毒药。
这瓶毒药,可以杀死任何玩家,无论是神、狼人,还是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