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有些僵,凌久时站出来打圆场,“爻,吃好了吗?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对于凌久时的要求,爻几乎是来者不拒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结果刚走到走廊上,面前就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凌久时被这人影给吓了一大跳,反应了一下才发现是阮澜烛从门里出来了。
爻上前一步扶住他,打量了一眼他的脸色,嫌弃道:“这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你在门里被狗追了?”
阮澜烛的脸色非常苍白,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爻的身上,要不是爻刚刚眼疾手快接住他,他恐怕已经趴在地上了。
将人交给凌久时扶住,爻下楼喊人上来帮忙,“阮澜烛从门里出来了,情况很不好,需要叫救护车。”
她本来想直接打电话的,手去摸口袋时才想起来她的手机已经被她玩坏了,只好下楼来找人。
凌久时把阮澜烛扶回了房间,阮澜烛几乎是一沾床就晕了过去。
陈非一听说阮澜烛出事,上楼来迅速检查了他的情况,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事,只是太累了。”
见他准备离开,凌久时下意识问:“不用送医院吗?”
“凌凌哥,放心好了,陈非以前是学医的,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什么大事。”
凌久时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阮澜烛,他从没见过阮澜烛如此虚弱的样子。
从他们认识起,阮澜烛就一直表现得十分强大,给人的感觉无比可靠,但就是这样的人,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凌久时不免生出了些许心疼的感觉。
陈非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脸色沉重,低声道:“和阮哥一起进去的那个人没了。”
“有办法打听到门里面发生了什么吗?”爻抱着胳膊靠在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问道。
“你这个女人,刚刚还在说风凉话呢,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程千里完全不能忍。
爻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道:“他带着我给的道具,还能把自己搞成这样,门里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等阮哥醒了,你可以自己问他。”陈非对爻的态度说不上不好,但也绝对不算友善。
阮澜烛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陈非的诊断结果是他没有受伤,只是太疲惫了才会这样。
精神上的损伤无法精准估量,肉体上又没有明显的伤口,谁也不知道阮澜烛在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久时一直守在他房间里,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醒来,“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阮澜烛从醒来到现在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沉默地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澜烛?”凌久时见状小心翼翼地喊他的名字,有点担心他的状态。
阮澜烛还是没有说话,眼神慢慢从天花板上移到了凌久时身上,那双黑色的眼眸中酝酿着凌久时完全看不懂的情绪。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
“不用。”阮澜烛闭了闭眼,才终于说了一句话。
“爻呢?”他问。
说起爻,凌久时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昨晚和其他人闹了些矛盾,离家出走了。”
下意识去摸脖子上的项链,发现摸了个空之后,阮澜烛就明白爻已经回门里去了。
“她回门里的世界去了,下一扇门我们会再见的。”
阮澜烛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这扇门里只有他和另外一个陌生女人活了下来,其他人都死了。
众人听说阮澜烛醒了,都过来看他,阮澜烛却一开口就谈正事。
“程千里你的提示拿到了吗?”
“拿到了。”程千里展开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人皮鼓。
这一次是个带些恐怖色彩的传说,程千里解释了一番这个传说具体的内容。
“这一次我来带队。”
程一榭微微皱眉,似乎不太理解这个决定,但阮澜烛的语气是那么不容置疑。
晚上,为了庆祝阮澜烛从门里平安出来,卢艳雪做了一大桌菜,还不忘感叹一句,“可惜了,爻那丫头一声不吭跑了,她是没有这个口福咯。”
她没忘记爻在第一次吃到她做的饭菜时,抱着她的胳膊甜甜地叫姐姐的场景。
饭菜上桌,还开了好几瓶酒,众人在饭桌上说说笑笑,完全看不出门的阴霾。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各自散去。
凌久时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再出来时,发现阮澜烛坐在他的床上等他。
“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你。”阮澜烛语出惊人。
“什么...什么意思?”不会是他想到那个意思吧,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字面意思,”阮澜烛道,“你不能死。”
凌久时完全就是个钢铁直男,一点没听出这话里的暧昧意味,只是问:“能说的更清楚一点吗?”
“有的人,”阮澜烛顿了一下,“天生就是为门而生的。”
他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凌久时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