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也不负他所望，成功把自己给钻了进去。
他一字一顿地问：“你杀薛之云，除了拿她做实验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没有。”爻推开阮澜烛，诚实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非得杀了她不可。还有上一扇门里那三个小姑娘，为什么她们非死不可。”
“你这样，和利用线索害人的江英睿有什么分别...”
凌久时握紧了拳头，最终又无力地松开。
他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很蠢，也不期望爻会给出答案。
但爻却出乎他意料地，解答了这个问题。
“我杀人，是为了救人。”
“杀薛之云也是？”凌久时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尽管那双明亮得不像话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
爻平静地和他对视，“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我杀人的目的，是为了救人。”
“这其中杀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救人，没有其他具体的原因，我只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
她想了想，打了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你吃一碗饭，是为了填饱肚子，那么你吃下去每一口，都是为了填饱肚子。”
“对于我而言，一群人，和一碗饭，没有区别。这，就是我的逻辑。至于我和江英睿的区别...”
爻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将后面冷冰冰的话吞回去，她道：“我们的区别就在于，他的行为至少符合人类的逻辑，只不过他是坏人的逻辑。但我，不是人。”
爻坚信这一点，她不是人。
凌久时低下头，眼神低落，表情沮丧，“所以，如果杀了我能达到你救人的目的，你也会杀了我，对吗？”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爻握住他的手。
“那阮澜烛呢？还有其他黑曜石的人，还有黎东源...熊漆...”凌久时近乎癫狂地念出了一长串名字，“那他们呢？”
爻没有说话，她向前一步，抱住了凌久时。
“哥哥，我很久以前，就向你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她笑了笑，“你做不了的选择，我来就好。”
意思就是，如果有这样一个时刻，需要牺牲他和阮澜烛以外的人，她会毫不犹豫献祭其他人的生命。
如果必须二选一，她会保住凌久时的命。
但如果同时还要保住阮澜烛，那就还需要另外两个可以被选择去死的人选。
这是一笔清晰明了，规则透明的交易。
“够了，”阮澜烛把两个人分开，单手拎起了爻，走到墙边才把人面对着墙壁放下，“你过分了，在这里面壁思过。”
爻耸耸肩，没有反驳，望着墙上斑驳的花纹，笑着答应，“哦。”
不过她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背对着他们问道：“你们呢，在502室找到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凌久时低垂着头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谭枣枣也后知后觉回过味来，面带惊恐地看一看爻的背影，又看一看阴沉着脸的阮澜烛，知道得不到任何解释的她聪明地选择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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