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继续说下去，“我认为有东西篡改了我们的记忆，但同时，这种篡改出现了一些bug。”
“在千里他们的记忆里，你一直都是现在的样子，但我，记得你的另外一张脸，一张属于别人的脸。”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最初出现在黑曜石，使用的那具身体的原主人，叫做王潇依。”
爻仍旧没有说话。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过载了，陈非给出的信息太复杂且庞大了。
见爻陷入沉思，陈非也不催促，而是朝另一边的程一榭叫了一声。
程一榭放下电脑走过来，并没有说话。
“你和凌久时都是阮澜烛从雪村那扇门里带出来的，在那之后加入了黑曜石。”
陈非缓缓说着，“阮澜烛这次伤得很重，如果那是他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句话，我必须...”
“我搜索过了，没有你说的这个人，”程一榭忽然打断他。他说的是王潇依。
陈非愕然，“怎么会？”
他的记忆里明明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和阮澜烛他们一起进了雪村那扇门，然后死在了里面。
在意识到自己拥有这段记忆之后，陈非第一时间找所有人都确认了一遍，其他人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
只有程一榭，似乎对他说的话有点印象。
这也是他留下程一榭的原因。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们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而是你的。我从来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情。”程一榭冷静地问他。
陈非的神情更加错愕，他不明白程一榭为何忽然改口。
爻笑了笑，“你刚从门里出来吗？”
“不，不对。”陈非后退几步，他无比确定自己的记忆才是正确的，无论是情感上，还是逻辑上，“我的记忆没有问题。”
“每个精神错乱的人都这么说。”程一榭的口吻冷酷而又无情。
“我想你需要休息，或者，去看看心理医生。”
爻看着陈非，又看了看程一榭，已经明白现在的局面是怎样了。
“你需要休息，澜烛哥哥那边，有其他人照顾。”爻从床上下来，拍了拍陈非的胳膊，“你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陈非摇头，想要说什么，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门外走去，存在于心中的异样也被渐渐抹去。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出现在他身上的bug被悄无声息地修复。
“聊聊？”爻看着程一榭，“或许你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已经隐约猜到程一榭在做什么了。
他在修复程序的漏洞。
程一榭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马上就是你们作出最终抉择的时候了，到那时候，你会知道一切。”
这个世界，就是第十二扇门，对吗？
爻在心里问，这是她在听完陈非的话之后，脑海中出现的第一直觉。
守门人到底是什么，从何处来，要做什么，归何处去。
这些往常下意识认为答案再明显不过的问题，如今深究起来，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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