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为了纠正自己设定的轨迹竟然能做出制造魑魅引发天下战乱这种事情，也不配成为这个世界的位面守护者了。
沈木月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弋说的很多东西都超出了她的认知，那些涉及到世界本源的东西。
“那，如今的三界...”
沈木月不知自己应该如何表达，但弋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姑且可以认为，三界如今自成一套运转体系，暂时，还没有所谓的天道。”
三界和平，神明既然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天道也可以不必存在。
但久远的将来，会有很多东西发生变化。
天道也许会重新诞生，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世间万事万物都没有永恒，神明如此，天道如此，弋也是。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弋起身告辞，“我得走了。”
沈木月起身相送，弋摆手拒绝，“好好休养便是。”
言罢，驾云回到了碧苍王府。
墨方已经被接走了，沈璃一个人站在院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聊得如何？”弋在她身后落地，走上前去，拂去她肩头的落叶，不知何时落上去的。
沈璃平复了心绪，“说到底，他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但你知道我不在意。”
“但我知道你不在意。”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相同意思的话。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沈璃已经释然了，“他和我是一样的，只是我遇见了师父，他遇见的却是苻生。”
“所做虽非他所愿，但终究还是酿成大祸。雷火之刑之后虽然罪过可免，但惩罚不能少。”
“所以，我罚他去边境种地去了。等伤好了就出发。”
弋笑了笑，这是沈璃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现在出发吗？”
弋打量了两眼沈璃的神色，心疼道：“若不是时间紧迫，应该等你先休息好的。”
“时间紧迫为何不快些出发？”沈璃一听就急了，拉着弋就要走。
走出去两步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去哪儿，于是转头看向弋。
弋反握住她的手，带她飞上云端，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墟天渊的方向飞去。
“我们...去哪儿...弋！”
凛冽的风将沈璃的声音切割成几段。
“去见你父亲！”
沈璃一怔，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到，好像从未曾听闻。
从沈木月那里知道自己的父亲被封印在墟天渊之后，她似乎从未生出过要去探寻的念头。
但如今，一股近乡情更怯的恐慌无端地冒了出来。
有弋在，她们到达墟天渊前好像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沈璃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弥漫着黑气的裂缝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
“怎么才来。”行止站在那里，看着脸色有些苍白。
他现在也失去了神的力量，身体和寻常仙人差不多。
站在墟天渊前久了，还是于身体有碍的。
弋歉意一笑，“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
说着，一道灵力打过去，为他撑起护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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