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威严不容有损，明德帝或许会宽容无衣这一次的胡闹，但不应该再有下次了。
“会有机会的。”无衣笑着，并不气馁。“走吧，该去见一见我的好父皇了。”
回天启已经有好几日，宫中始终没有传出消息召她入宫，或许是明德帝想将选择权交给她自己。
如今，她来了。
马车在御书房门前停下，无衣掀开帘子下车，吩咐侍卫将马车赶到隐蔽处停下。
“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无心淡淡一笑，“跟你进一趟宫，我怎么好像一个处处柔弱的小媳妇似的。”
“我护着你，你护着我，都一样。”
无衣走进去，殿门外站着两列面容冷峻的护卫。
意料之外地，没有任何人呵斥她的闯入。
她就知道，自己在宫中的行迹必然逃不过那人的法眼。
“参见靖阳公主。”侍卫统领黎长青拱手行礼。
他手底下掌管的，是明德帝的贴身护卫队。他在这里，就说明明德帝已经回来了，就在御书房等他。
“父皇何时回来的。”她问。
“一刻钟前。陛下吩咐，公主如果来了，直接进去就行。”
说完，黎长青一摆手，两列侍卫让开道路。
微微颔首，无衣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暖和，地龙源源不断地浮腾起热气，驱散冬日的寒冷。
房间里也很安静，只有一位沉默的父亲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黑衣少女。
无衣和她的娘亲有几分相似，走进来的时候，明德帝仿佛见到了年轻时的妻子。
“儿臣拜见父皇。”
无衣走过去，站定，提起裙摆，规规矩矩行了跪拜大礼。
萧若瑾蹭一下起身走过来，想要扶她起来，却被躲开了。
对眼前的男人，无衣没有恨，但也没有爱。
“无衣...”萧若瑾一僵，如今他不是帝王，只是个寻回失散多年女儿的，普通的父亲。
见无衣不说话，他只是一遍遍重复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主动搀扶着萧若瑾的胳膊扶他坐了回去，无衣十分没有规矩地靠在桌边，一下子消弭了帝王与臣子的距离。
“是是是，儿臣回来了，父皇不必再牵挂。还是保重龙体比较重要。”
一看无衣这会儿敷衍又散漫的样子，萧若瑾忍不住笑了。
传闻没有错，他这个长在民间的女儿，正经不过三秒。
“这些年你受苦了。”
“不苦，比留在皇宫里快活。”
“你带了那个小子入宫，还去见了宣妃？”
无衣噎住，不是，这话题转的太快了，上一秒不是还在父女温情吗？怎么这就开始帝王威严了。
但她混不吝惯了，“纠正一下，父皇，不是那小子，那是儿臣给自己选的夫婿，您未来的女婿，以及，我们的确去见了宣妃。”
无衣不再靠着桌子，站直了几分，坦然地任由明德帝充满威严和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无衣微笑着，“您也应该知道，我回来不是因为您。”
“我回来，一半是因为萧瑟，一半，是因为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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