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十分惶恐地跟在无衣身后，见她在陛下寝宫东翻西找，也不敢上前阻止，只好一边跟一边抹冷汗。
绕了一圈，无衣没发现什么异样，似乎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下毒。
转头看向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宫女，她随手指了一个，“你，就你，过来。”宫女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不知道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想做什么。
“手伸出来。”无衣抓住宫女的手腕，搭上她的脉搏，没有异常。
仔细盘问了这个宫女负责的事项之后，无衣拍了拍她的胳膊，换了下一个人来。
无衣的眉一下子皱起来，这个人，和萧若瑾中了一样的毒，只是很轻微！
“你是负责做什么的？”
“奴婢...奴婢负责陛下寝宫的洒扫。”
“换人，你来。”
给这座宫殿里所有的下人挨个把脉之后，有五人有不同程度的中毒迹象，其中两个负责晚上守夜的，中毒尤其深，和萧若瑾的程度差不多。
既然宫女也会中毒，那必然不是饮食上出了问题。
守夜...夜里...无衣的目光猛然扫向一旁空荡荡的烛台。
但她什么也没说。
房间里会在夜晚亮起烛火，都是由掌灯太监将点燃的蜡烛一根一根安置上烛台的。
蜡烛，是一个很好的下毒媒介。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第一时间，无衣几乎已经肯定了这个猜测，她只是需要验证。
但这个只能等到晚上。
而现在，她得去查别的事情。
回到御书房，正好无心从里面出来，无衣便问：“说了些什么？”
无心道：“陛下给了我一封密旨。”
“什么？”
“都说了是密旨，如何能告诉你？”
“我刚刚听这位统领大人向陛下禀报，说你要了陛下的饮食记录，还去陛下的寝宫了？”无心脸上有些许好奇。
想起这事，无衣有些生气，也不知谁这么大的够胆，敢谋害她父皇！简直不把她这个鬼谷传人放在眼中。
“正好，你附耳过来。”无衣靠近了些，在无心耳边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明。
“百晓堂现在为萧瑟做事，你让他托姬雪去查一查，近一年来，进入天启城没有离开的用毒高手都有谁。”
“此事不要声张，最好一网打尽。”
无心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他没想到刚来到天启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里是天启城，北离王朝的国都，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汇聚在这里。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无心倒是无所谓，但加上无衣，他免不了有些担忧。
无衣显然没有这种顾虑，“来都来了，就帮老头子把麻烦一起解决了好了。”
身份地位她要，但她还是更喜欢天启城外的世界。
只不过现在，她还是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
至少，让天启城这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们知道，她萧无衣来过，玩儿过，然后嫌弃地走了。
将无心送出宫门，无衣便折返回了御书房，把同样的话又跟萧若瑾讲了一遍。
同时伴随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有一个损招。”
“有什么鬼主意？”萧若瑾不自觉勾起一丝宠溺的笑意。
无衣道：“要不您装病吧，过几日就是年祀祭典，您当众晕倒，再留下写着萧瑟名字的龙封卷轴，这样不想让他登基的人都会跳出来，谁跳出来，我们杀谁。都杀了，就清净了。”
这实在是一个馊主意。
萧若瑾静静地看着无衣，看了很久。
换作从前，他绝对不会答应如此离谱的提议，国之大统岂能儿戏？
万一，万一萧瑟心怀不轨，联合萧无衣让他再也醒不过来，然后登上帝位呢？
这个怀疑在心中闪过一瞬，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这一生所有的悔恨都来自于帝王的多疑，眼下，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最终，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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