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一起吃吧。”
吃饭的时候李承泽很少讲究那些尊卑有别,经常邀请我们同他一起用餐。
我大大方方坐下,谢必安一如既往地婉拒。
“必安,给阿靖个面子,辛辛苦苦做了很久的。”李承泽给了谢必安一个眼神。
谢必安听命坐下,从不离手的剑被他靠在椅边。
没靠稳,吧唧一下砸我脚上了…
我靠,好痛…
刚刚在厨房没掉下来的眼泪噼里啪啦就砸了下来,我憋都憋不住。
痛,好痛,妈妈这也太痛了!
我想把脚抬起来,但痛的没有半点力气。
眼泪汪汪地控诉谢必安:“呜…你看我不爽你直说呀…你干嘛打我呀…”
剑已经被谢必安捡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两个大男人人高马大的,围着我站着。
我想冷静下来,但我这人一哭就受不住,应该是泪失禁体质。
职场上的精神霸凌,我忍了。
但这肉体上的疼痛,实在是疼痛难忍啊!
我听见李承泽的呵斥,让人赶快去请大夫。
还听见谢必安跟我道歉,说他真不是故意的。
我一边哭一边回:“我不管…你赔我!赔钱!”
李承泽竟然还敢嘲笑我:“阿靖,你掉钱眼里了不成,这也要讹必安一笔?”
这我就要好好掰扯掰扯了!这怎么能叫讹钱?这是合理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就是告上法庭打官司,这笔钱也应该赔!法盲能不能闭嘴啊?
“谢必安,哄哄…”李承泽站在旁边看热闹。
认识六年了,这两人也深谙我的泪失禁体质,我一旦哭起来,可真没那么容易哄好。
谢必安第一次发现我一哭就停不下来的时候,直接把我打晕了。
然后我醒过来哭得更凶了。
拜托,我那时候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穿越了,还穿成了刚被卖进青楼的姑娘。
好不容易凭借给老鸨搞舞美设计保住自己,起早贪黑,挣了些辛苦钱给自己赎身,人还没走出青楼,就被掳上了李承泽的贼船。
上了贼船就算了,这船上还有个死人脸。
我不委屈谁委屈?我不哭谁哭?
回首着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一边哭一边骂:“你要是再敢打晕我…我就不跟你们玩儿了…”
老娘也是有人格有尊严的…呜呜呜…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见有人靠近,闻味道好像是李承泽。
紧接着一张帕子糊在我脸上,潦草地给我擦眼泪。
“不哭了,”他好声好气问我,“罚他半年俸禄给你赔罪,好不好?”
我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大哥这眼泪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要不?要不你还是把我打晕?李承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就道:“必安,她同意了,打晕她。”
然后我就后颈一痛不醒人事了。
你奶奶的李承泽…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只想问候李承泽的祖宗十八代。
这一下,可比砸我的脚痛多了。
我有理有据怀疑谢必安这是在公报私仇,但我已经没法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