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戴统领有些懵，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
舒靖点头，“嗯，我怕苦，想吃些糖。”
“好。”不知道为什么，戴统领不想拒绝这个请求。
马车回到城里，戴统领吩咐手下去买糖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迎面走来两个人。
“提司大人。”他下马行礼。
范闲此刻心情正沉重，微微点头，道：“陛下让我来送舒姑娘去见二皇子。你先带其他人回院里吧。”
戴统领接到的命令也是送舒靖去二皇子府，“提司大人不用属下等护送吗？”
“我们两个人够了。”范闲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让王启年驾车，自己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马车是特制的，舒靖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能凭借颠簸程度的减轻判断他们已经进城。
车门被打开，舒靖透过缝隙见到一家熟悉的店铺。
这里是南城门口。
范闲坐上马车，还没开口就听见舒靖的声音：“竟然是小范大人来送我回家，真是荣幸。”
赖明成被庭杖的时候，庆帝就来过这么一出了，如今让范闲来送她，也在意料之中。
这条孤臣之路，庆帝活着一天，范闲就必须走下去。
范闲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与舒靖并不熟悉，唯一的交集只有抱月楼一事。
李承泽手下的人，竟然会主动接下那个烂摊子，他当时只觉得不信。后来听说舒靖善待那些姑娘，还觉得意外。
如今骤然得知舒靖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可还来不及说上几句话，她就要走了。
“还有一段路程，我们可以聊聊。”舒靖嘴角挂着恬淡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平和。
范闲的脸色并不好看，“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明明可以不回来的。”
舒靖看着他，目光深远，显然并不是在看范闲。
“你认识叶轻眉吗。”
他们三人是这封建时代的三叶孤舟，见面不识。如今相认，也不过是灵魂最后的悲鸣。
范闲的脸色古怪，“你不知道吗？京都流言已经传遍。说我是庆帝和叶轻眉的儿子。”
舒靖微微一愣，笑道：“抱歉，身在北齐消息并不灵通，倒是错过了一出好戏。”
“你就这么信了？”
“没什么不相信的。这种流言能够流传，只能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还能给自己传假绯闻吗？”
竟然挺有道理的，范闲无言以对。
如此便可以解释很多事情。舒靖没什么不相信的，反而证实了从前自己的很多猜测。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范闲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出了车祸，再醒过来就在这儿了。”
“你呢？”
两人一路上聊了很多，和这里的事情无关，而是怀念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已经逝去的时代。
原来这里是未来，不是过去。
舒靖从没想过世界的真相会是这样。
如今知道了，更觉得无趣。
历史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她从不相信在这些循环中会有所谓的进步，兴衰率是无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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