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太阳没有升起。
天色雾蒙蒙的,清晨的京都城死寂一片。
大殿之中,李承泽一袭红袍站在最前面,脊背挺得笔直,今早,他是第一个到的。
这是悬空庙刺杀一事之后,庆国的朝臣们第一次见到二皇子,不,应该称太子殿下了。
总觉得气氛不太对劲,没有人敢贸然上前与李承泽打招呼,他也乐得清净,只当身后窃窃私语的众人不存在。
直到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来了,李承泽才客气地与他们寒暄起来。
李承儒站在人群之外,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欲言又止。
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李承泽笑着同陈萍萍和秦业拱手,转身走向自己的大哥,“有话要说?”
他问得直白,李承儒反而更不好开口。
李承儒虽然好武,但他不是傻子,悬空庙一案如果没有老二的份儿,陛下不可能让他在府中养伤不许任何人探望。
但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昨日陛下忽然下了立储的圣旨,今日李承泽就意气风发地站在了大殿的最前面,离那高坐只有一步之遥。
“承泽...”他终于还是开口了,没有称太子,而是叫了这个许久没有叫过的名字。
“有话,便直说吧。”李承泽的神情淡淡的,眼角微微下垂,带着对这世界的厌烦。
李承儒一下被噎住,但他也不是会退缩的性子,“伤如何了?”
他的眼神落在弟弟心口处,李承泽去挡剑时他看得分明,剑是擦着心脏过去的,再偏半寸,他就会失去这个弟弟。
李承泽轻抚心口,那里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有时还会隐隐作痛,“且将养着,总会好的。”
“陛下命你去御书房听政,若有不适莫要逞强,身体最重要。”
原来是来关心他的,李承泽的眉眼稍稍柔和些许,“有劳大哥挂念,本宫心中有数。”说出的话却还是那么生疏。
李承儒还想说什么,远远地听见声音传来,是陛下到了。
所有人都躬身行礼迎接庆帝。
庆帝从殿外走进来,一路走到最前头,经过李承泽身边时,他停了下来,忽然转身,拍了拍李承泽的肩。
当着群臣的面朗声道:“承泽德才兼备,如今立为储君,诸卿可要多帮衬着才是。”
话音落,群臣俯首称是,却没有一个真心。
陛下这么说,谁还敢明着亲近这位新立的储君?那不是给陛下找不痛快吗?
从前朝中太子和二皇子势均力敌,大家都各有看好,斗得热火朝天。
如今李承泽被立为太子,在新的“二皇子”成长起来之前,没人敢明着站队。他们效忠的对象,只能是陛下。
李承泽嘴角微动,俯身行礼:“蒙陛下信重,臣必定殚精竭力,做好这个储君。”
“起来吧。”庆帝将人扶起来,转身走向高台上的龙椅坐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群臣。
【太子不入排行,所以李承平现在是老二,至于李承乾,死了的太子也是太子,前太子也是太子,还是当他不计入排行了。这样才有太子和二皇子永远对立的宿命感。以及后面的剧情会是跳跃式的片段,对不起我很懒不想写完整版的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