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公子是婼羌国人?”
婼羌国国师历来出自天琴老人所在的邬家,只是很多年没有听说邬家有人能将天魔琴曲修炼到第五层以上了。
但郁晚刚刚那一指,屠夫听得出来绝不简单。
郁晚轻轻点头,收了内力,拨动琴弦,空灵的琴音自他指尖倾泻而出,不再带有一丝杀意,反而能安人心神。
既然决定行走江湖,郁晚便不可能一直藏着这把琴,他得给自己一个新的身份。
“公子既然是邬家人,怎么会和北阙扯上关系?”屠夫纯属好奇。
邬家在婼羌的地位极高即使百年中再没有出过第二个天晴老人那样的人杰,仍旧被婼羌皇室奉为座上宾。
他和郁晚接触过两回,只知道郁晚来自天外天,却不知道他在教中地位如何。
但这位貌美的公子性格随和得很,刚刚又对他先兵后礼,此刻他也只当二人是在随口闲谈。
“一些往事,不提也罢。”
这个话题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去,郁晚也解释了一下他会出现在这里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这里的酒好喝,想再来喝酒,却不想来的不巧,没有别的意思,还请不要误会。”
“公子打算在这里住下?”
郁晚按住琴弦抬眸看他,“不可以吗?”
他的声音很轻柔,尾音上扬,竟平白让人听出几分魅惑来。
屠夫甩了甩头,定神不敢再看他。
别的不说,这位郁公子的长相实在是勾魂夺魄,若是个女子,不知道要引来多少人为之倾倒,甚至疯狂。
“我只是想喝些好酒,晏家主想必不会多想吧。”郁晚淡淡地笑了一下,抱起琴往房间走。
屠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盘算着回去如何向家主禀报这件事情。
想来想去,还是如实禀报让家主定夺比较妥当。
虽然郁晚是天外天的人,但他此刻的行事看起来,似乎不像是站在晏家这一边的。
郁晚美貌归美貌,屠夫对晏家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被这么一些小把戏迷惑。
如果知道屠夫心里在想什么,郁晚一定会大呼冤枉。
他可从来没想过要迷惑屠夫什么。
他只是单纯不将晏家放在心上而已。
三天很快便过去,郁晚还是那身惯穿的青衫,背着长匣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今天是顾家和晏家结亲的日子,柴桑城中本应喜庆热闹的很,却因为种种原因被笼罩上一层阴霾。
郁晚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不错,今日应该下不了雨。
东归酒肆就在顾府附近,走两步就能看见前面屋檐下挂着的红绸和红灯笼。
如果忽略那些地方几天之前挂的还是白布的话,看上去倒有几分喜庆。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跃上高高的房顶,郁晚盘腿坐下,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但不久之后他就发现,另一边的屋顶上,也有人在。
两方人隔着宽大的院子对视。
他们见过,这是与郁晚同住在青松客栈的一队人马。
没有正式交过手,郁晚无从判断对方的来历,想必对方也摸不清他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