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郁晚停下抚琴的手。
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只是莫棋宣的脚步听起来有些虚浮。
郁晚回头，见莫棋宣脸色苍白，明显带着伤，便问：“怎么了？路上遇到麻烦了？”
莫棋宣咳嗽两声，摆摆手道：“别提了，倒霉，在路上遇见唐门和雷家堡的弟子了。”
人家打架，他俩只是路过，结果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雷门的火药果然是名不虚传，差点把我炸没了。”
莫棋宣走过来坐下，感叹着自己的倒霉。
郁晚听着他的抱怨，微微皱起眉，“这两家虽然积怨已久，但为何会无缘无故起冲突，最近江湖上发生什么了吗？”
紫雨寂摇头，“我们一出婼羌国就接到你留下的密信，一路只顾着赶路，没探听到什么消息。”
郁晚也没多想，“没事，江湖上打打杀杀也正常，这两家本来就不对付，打了就打了吧。”
“你这么着急叫我们来是有什么急事吗？”莫棋宣的眼神里有些许担忧。
距离他们的两年之约还有三个月呢，他和紫雨寂本打算去于师国和大甸转一转再来姑苏，没想到会在西域收到郁晚留下的密文。
还好他们三人之间有一些只有彼此知道的暗号，否则他们还真要怀疑是不是天外天的其他人给他们设下了陷阱。
说起这个，莫棋宣接着问：“你的手什么时候还伸到西域去了？”
竟然能在西域那么鱼龙混杂的地方给他们留下信息。
郁晚摇了摇头，“具体就别多问了，事情出了些变故，所以提前叫你们回来了。”
将易文君莫名其妙被救出送到叶鼎之身边，以及自己关于无相使阴谋的猜测都讲了一遍，郁晚现在很需要自己的好兄弟给他一点建议。
“忘忧大师让我不要等，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们说，我还要等下去吗？”
三个月后，叶鼎之也许会来，也许不会来。
郁晚想不明白，他到底应该就这样离开，还是应该给叶鼎之一个机会。
莫棋宣神色复杂地看着郁晚，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雨寂，你来说吧。”
紫雨寂抱着剑，眉头一皱，“凭什么总是你做好人，坏人都留给我来做。”
几乎只听这两句话，郁晚已经明白他们要说什么了。
无非是说他太过良善，或者说他不该如此为他人着想。
郁晚抬手制止了他们开口，“算了，少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莫棋宣眉毛一横，骂他：“知道我们会说什么你还问。”
“所以你决定好了吗，等他，还是不等。”紫雨寂问。
其实他知道郁晚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郁晚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之所以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是想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无论紫雨寂和莫棋宣是支持还是反对，他都只会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这家伙，从小就倔，长大了这性子更甚从前。
“等。”
郁晚不希望叶鼎之来，但他会等。
因为他想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选择。
他等的不是叶鼎之，而是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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