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完颜康痛苦地抱住自己，将头埋进膝盖里，他的痛苦与纠结，明姬根本就不明白。
明姬点头，“我的确不懂。我只觉得你们这些人都是在自寻烦恼罢了。”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永远都在这样的纠结中反复流连，一生都无法洒脱。
“你是在嘲笑我吗？你做到了。”
“天地良心，我刚刚的话可没有半点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明姬觉得这些人都过得太累了。
明明快乐地活着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惹自己不开心的人就都杀了，让自己开心的人就留在身边。
吃好吃的东西，做畅快的事。
这难道不是很简单吗？
“还不回去吗，雪越下越大了，你难道想坐在这里变成一个雪人吗？”
明姬伸手拂去完颜康肩头上的碎雪，叹了口气，回忆着臭老头平时是怎么跟自己说话的，沉声安慰他：
“你娘虽然不要你了，但是你还有我呀，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很好的。”
就像臭老头对她那样好。
“你想学很厉害的武功吗？我都可以教你的。”
臭老头当时，好像就是这么跟她说话的吧。
完颜康沉默地站了起来，走向一旁拴在墙根下的马。
直到他发现明姬没有跟上来，他又走了回来。
“我想请你教我武功，你愿意跟我走吗？”
“你拜师就是这个态度吗？”明姬倨傲地凝视着他。
完颜康一掀袍角，就要跪下去。
明姬搀住他，皱眉淡笑：“那倒是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小王爷的礼我可受不起。”
“明日睡醒了，让人好吃好喝给我上一桌，我就要你这个徒弟了。”
臭老头要是知道她有徒弟了，还长得这么俊俏，应该很高兴吧。
明姬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她离开之后，早就油净灯枯一直只是强撑着一口气的臭老头，已经在漫漫黄沙中，化作一具干尸，长眠枯谷了。
两人共乘一马回到王府，完颜康吩咐人为明姬准备客房，亲自过问了房中的一应摆设，这才请了人进屋。
将挑选来的两个婢子叫到跟前来，完颜康道：“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随时吩咐她们去做，我已经交代过了，你是王府的贵客，谁要敢怠慢你，你尽管来告诉我。”
明姬微微一笑，故作疑惑道：“你就让我睡这里吗？我还以为小王爷会安排我与你睡一个屋子呢。”
两个婢子将头垂得不能再低，她们听了不该听的话，生怕小王爷一个不高兴将她们打杀了。
殊不知完颜康也是个懵的，明姬说话还是太孟浪了些，他这个骄奢淫逸惯了的纨绔小王爷都有些招架不住。
见完颜康好像是害羞了，明姬笑得更放肆了，却也没有抓着他不放，打了个哈欠道：“累了一天我都倦了，小王爷要是不想留下来和我同睡的话，可以走了。”
完颜康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不是没经过人事，只是像明姬这般的，他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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