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楚州，前面就是两国边境，完颜洪烈已经先一步带着人质入了金国同大军汇合，杨康和明姬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很快也跟了上去。
其实明姬本无意搅和进朝堂里的这些事情，可命运到底弄人，谁让她收了金人小王爷做徒弟呢。
做师父的，对徒弟，总是要好一些的。
黑夜中，杨康纵马同明姬并肩而行，明姬得长发只用了根发簪挽住，刚刚一番打斗已经有些松散。
零落的发丝被风裹挟着，飘扬出肆意的弧度，被月光镀上一层神圣的银辉，看得杨康频频失神。
大军驻扎的地方极为显眼，隔着很远便看得清楚，两人加快了速度，同完颜洪烈汇合。
这位金人的六王爷或许单打独斗时武功不够看，但领军打仗的本事却不是靠吹捧得来的。
如今得了蒙古人的王子，又得明姬建议祸水东引，在等待儿子归来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有了谋算。
武穆遗书说到底只是本岳飞留下的兵法，他们能否得到是一回事，得到了又是否真的有用是另一回事。
比起一本还不知在何处的书，纵横沙场数十年的完颜洪烈更愿意相信眼前的希望和唾手可得的利益。
“这几个人还不能杀，”完颜洪烈看着还昏迷的几个蒙古人，“他们是被你们二人制服的，而不是被我拿下，蒙古国的王子在宋人治下失踪，可与我金国扯不上半分关系。”
知道完颜洪烈已经有了完整的一套栽赃嫁祸的法子，明姬也并不多言，只说自己赶路累了，想要一个营帐休息。
完颜洪烈立刻让手下带她去已经收拾好的营帐。
单论武功和智谋，明姬都胜过他家里养着的那些江湖人，所以他已经将明姬奉为座上宾。
再者，自己儿子和这位姑娘明显有些什么，他也乐见明姬成为自己的儿媳。
果不其然，明姬说要去休息，杨康也立刻同父王告辞，紧跟着明姬就进了同一顶帐篷。
奔波了一天一夜，明姬脸上的疲乏肉眼可见，杨康也不再耍什么嘴皮子，要人端了热水来，拧好热帕子递给明姬。
明姬瞧了一眼他手里还腾着热气的帕子，忽然闭上眼睛，道：“你给我擦。”
杨康愣了一瞬，随即笑了，道：“明姬，你这是把我当丫鬟使唤吗？”但手里的帕子已经覆在她脸上，为她热敷解乏。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给我当丫鬟的。小王爷不乐意的话，可以换别人来。”明姬的声音从帕子底下闷闷传出。
杨康立刻不乐意了，狠狠道：“除了我，你还想换谁？”
随即又笑，隔着帕子轻轻抚摸明姬的脸颊，“你不许换别人，只能是我。”
明姬却不给这些承诺，只笑着说：“看你表现吧。”
杨康将帕子甩进盆中，泄愤似地用力拧干，一转身，眉眼又都柔和下来，轻轻地给明姬擦脸，又去擦手。
柔软的巾帕被捏着擦遍了明姬每一根手指，每一寸肌肤，而后才被扔了。
忽然，杨康一把将明姬打横抱起，在她耳边轻声道：“师父既然让弟子伺候，不若，便让弟子伺候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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