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此刻的确有些笑不出来，但还是不忘调戏明姬。
让人去准备热水，转头笑着就问明姬：“师父要和弟子一起沐浴吗？”
明姬认真思考了一下，不带任何情欲地说：“可以。我帮你调和内息揉开血脉淤塞，你恢复得会快些。”
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再和明姬贫嘴，杨康安静了一会儿，真就安分地待在水里一动不动，任由明姬的手带着内劲在他各个关节处揉捏。
偶尔被捏得痛极了，也不吭声，只有不断泛起波纹的水面暴露出他此时此刻的煎熬。
“再忍片刻，现在揉开了，明天会舒服些。”
明姬见他痛得颤抖却一声不吭，忍不住笑了一声，“痛就喊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
“现在这样还不算笑话我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杨康也不再忍耐，当即闷哼出声，“明姬，你轻些。”
明姬的手劲果真放缓了些。
会哭的孩子能要到糖吃，明姬愿意温柔一点。
这可能是杨康泡过的最煎熬的一次澡了，美人在侧却什么也不能做，还要忍受疼痛的折磨。
直到明姬的手从他的肩关节上挪开，杨康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好了，起来吧，水快凉了。”
杨康听见身后有水声，紧接着感觉身后一空，转过头去看时，明姬已经扯了沐巾擦身。
他坐在水里没动，“明日午后蒙古使臣就到了，我得随父王进宫去。”
“好。”明姬点头，套上里衣，“明早再练一个时辰，剩下的等你回来再学。”
杨康并没有推脱，他对于变强的渴望是很浓烈的，而明姬又是这样好一位老师。
两人从浴房出来时夜已经深了。
明亮的月高挂在夜空之中，掩盖了星星的光芒，只能看见几点零碎的星光。
见明姬驻足赏月，杨康也仰头看向天上的月亮，揽住明姬的肩将人抱在怀中问：“在想什么？”
“离开大漠之后，月亮都变小了。”
杨康心中微动，不能确定明姬是否是想家了，索性直接问道：“是不是想家了？”
家？明姬笑着摇了摇头。
枯谷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她可是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了。
她想念的，也许只有那里面的人而已。
但臭老头让她滚了就不要再回来，她也的确没打算再回头。
“只是觉得这月亮不够大，不漂亮。”明姬收回目光，挪开肩上搭着的手，“还不困就再去练一个时辰功。”
她可是已经有困意了。
吃饭睡觉都是人生大事，不可耽误。
对于明姬贪睡这件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杨康只笑着牵了她的手回房，“我也困了，睡吧。”
中都城中的贵人们都在安睡的时候，城外兵营之中，军队已经悄然调动，却不是往南，而是往西北大漠的方向。
更远的地方，金宋之交，也有金兵小股小股朝边境汇聚。
要打仗了。
但在战争的号角彻底被吹向之前，没有人知道这把刀指向的到底是谁，而谁又是真正的捉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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