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烈眸光微闪,这是当年工匠用千年寒铁打造,一共打出两把短刀,一红一白。
白色的被他私心截留,红色被慕容璟和拿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了慕容琅华手里。
“这刀?”他问。
“三哥送的。”
“琅华可知这刀原是一对,还有一把白色的。”
慕容琅华抽刀的手一顿,“容我猜猜,另一把,在阿兄手中,对吧?”
慕容玄烈点头,从袖中拿出那把白色短刃,这把刀他几乎不离身,一直带着。
瞧了瞧自己手上的刀,又看了看慕容玄烈那把,慕容琅华微微不满,道:“阿兄这把,怎么比我这把好看呢?”
“那我们换?”
“为什么不能都给我?”
“琅华要,我给便是。”
慕容玄烈将手中短刃递出,不料慕容琅华没有接过去的意思,而是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剥着赤狐的皮毛。
看得慕容玄烈额头青筋直跳。
十年平静的宫廷生活,让他几乎忘记了,慕容琅华自幼跟随逍遥王镇守边关,会走路便会骑马,会拿刀便会杀人。
慕容玄烈还以为,昭京的生活已经磨去了琅华身上的锋芒,如今看来,那些锋芒只是藏起来了。
起初他还会觉得有些不安,但一想起琅华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便又平静下来。
他未曾对不起她过。所以不必忧心任何事情。
该忧心的,是慕容璟和才对。
一言不发地旁观了慕容琅华剥赤狐皮的全程,慕容玄烈亲自端来温水,将那双染血的手浸入盆中,细细擦洗。
“这种事情,让下人来就是了。”
慕容琅华抽出一只手,捏了手巾沾水擦拭脸上沾染的血迹,一边道:“我喜欢自己动手。”
“还未谢过阿兄为我猎来赤狐。”
“天色还早,我欲进山,阿兄若是不累,随我一同前往可好?”
围猎一共三天,此刻不过第二天午后。
慕容玄烈回来时刚过晌午,本打算将赤狐送回来便再次进山,既然慕容琅华主动提出要同他一起,他自然不会拒绝。
但慕容琅华要走,必须去请示炎帝。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慕容琅华披甲的样子了,炎帝看着那张有故人影子的脸,一瞬间有些恍惚。
而后便听到充满蛊惑的声音响起,“父皇,儿臣在营帐中待得甚是无聊,正巧大哥回来了,儿臣想同他一起进山转一转。”
还不待炎帝说话,刘忠便拧着眉满是忧虑的说:“我的公主哟,您身体不好,这要是在林中出个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
慕容琅华看向刘忠,眼中的温度冷了下来,“刘公公,谁告诉你本宫身体不好?”
“本宫的寒疾早已痊愈,刘公公怕是忘了?”
之前炎帝还为此事下令取消昭京十日宵禁以示庆贺,这才过去多久,他们就又想把这病秧子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了?
病了十年,也疯了十年,慕容琅华早就玩腻了。
炎帝既然执意要让她在他两个儿子中选一个成婚,那她就选。
“父皇,儿臣想嫁谁,应当由儿臣自己决定,您觉得呢?”
凭什么她就要坐在营帐中等魁首来娶她,怎么着也应该是她夺得魁首择选夫婿才对。
逍遥王唯一的女儿,怎么会做任人摆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