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岁含眠觉得今日的李相夷格外的不对劲。

在拒绝了李相夷递过来的第十八杯茶水后，岁含眠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相夷，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啊。”李相夷摩挲了一下指尖，若无其事地说道。

岁含眠眯了眯眼，“你背着我干坏事了？”

“没有！绝对没有！”李相夷连连摆手，要不是现在坐在马车里，他怕是要蹦起来解释了。

“那这个”岁含眠环顾身下那奢华至极的马车

又指向马车一角那堆成小山的物品，“那些”

接着又看向面前那摞快从桌子上掉下来的吃食，“还有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李相夷瞅了瞅岁含眠的神情，发现她没有真的生气，于是小心翼翼地蹭到岁含眠身边，又悄咪咪地伸手握住岁含眠。发现岁含眠没有拒绝，又得寸进尺地把头靠在岁含眠的肩头上蹭了蹭。

“我只是想让岁岁不那么累。”

“我本来就不累啊。”岁含眠不明所以地说道。

“撒谎，”李相夷低头揉搓着手心里的柔夷，“七天处理完两月的事务，怎么会不累。”

听到这话，岁含眠总算知道李相夷不对劲的缘由了。

岁含眠从李相夷掌心里抽出一只手，温柔扶住他的侧脸。

李相夷顺着她的力道抬起头，伸手握住了放在自己脸侧的手。

“岁岁，对不起。”

自那日在江山笑听了沁水的话后，李相夷在屋顶坐了一夜。细细回想他与岁含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看似是他在主动，其实却是岁含眠在包容。

他只在乎自己的想法，却很少站在岁含眠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替她考虑。

天下第一的李相夷就该配才貌双绝的岁含眠，他一直这样认为。可沁水的一番话让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李相夷，不是一个好的伴侣。

“相夷。”

岁含眠轻柔地声音将李相夷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岁岁，我在。”

“相夷，论背景，江山笑虽不是名满天下，却也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论武功，我虽比不过你这天下第一，可也能在这江湖上名列前茅；论相貌，我自认少有人能及；论才气，射御书数、琴棋书画，虽不是样样精通，但也略通一二。”

“是啊，岁岁这般优秀的女子世所罕见。”李相夷看着面前神采飞扬的女子，眼含骄傲。

“相夷，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无人能让我受委屈，除非我愿意。”说完这话岁含眠展颜一笑，“再说了，与你在一起，我从未觉得委屈。”

偶尔提起的吃食第二天便会出现在面前；即使相隔千里也会收到的新奇物件；院中为她亲手种下的梅树......

年少的李相夷狂妄、自负又不入世俗，可岁含眠知道，李相夷热烈又真诚地喜欢岁含眠。

“岁岁......”李相夷愣愣地看着眼前笑面如花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只知道，他完了，他这一辈子都逃不脱岁含眠了。

马车在路上飞驰，周围的景物不断后退，风掀起窗幕，少年少女额头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