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落叶都被打扫干净了,只剩下小池里的几片浮萍。
宫紫商低头盯着那方小小鱼池,脸色有些羡慕
宫紫商“你看它们在水里游得多么欢乐。”
金繁“鱼只是在游,你从哪里看出它们欢乐了?”
宫紫商“俗话说,鱼水之欢……”
金繁呛到了,猛地咳嗽,脸变得通红
金繁“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宫紫商“哦,是吗?……我很久不去诗词先生那里上课了。”
—
河岸边,反光的水面让宫远徵眯了眯眼睛,他用手在眼前一拢,看见上官浅和李莲花朝他走来。
上官浅“徵公子久等了。”
宽大的衣袖轻轻拂动,宫远徵好奇地看向她的袖口,上官浅下意识地把手往后藏了一下。
宫远徵“拿了什么?”
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收紧,上官浅神色如常,只是有点害羞地笑了笑。
上官浅“没什么特别的”
宫远徵不动声色地绕到上官浅身侧
宫远徵“给我看看”
她犹豫了一会儿,发现宫远徵的表情非常认真而凝重。
于是她把左手递到身前,一个红色的锦囊出现在她手心里。宫远徵伸手去拿,上官浅却缩回了手,宫远徵眉间冷郁,附身往前,将那红色锦囊拿了过去。
同时,上官浅趁宫远徵倾身过来的时候,想趁机将右手袖口装着的暗器囊袋放回他的腰间,结果宫远徵动作太快,拿走了她手里的红色锦囊就移开了身子。
手下一空,上官浅不得已,只能把右手收了回来,将囊袋重新藏回袖口中。
宫远徵拉开红色锦囊的束口,朝里看了看,然后又把束口扎紧,抛回给上官浅。
宫远徵“我哥从来不带这些金灿灿的浮华之物。”
上官浅神色有异,没有将暗器囊袋放回去令她有些心急,不过她还是装作失落。
上官浅“我只是想让宫二先生开心。”
宫远徵“我不知道这礼物能不能让哥哥开心,但如果天都黑了我还没有把你送过去,他一定不开心。”
宫远徵“走吧”
上官浅捏了捏手里的麂皮囊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跟了上去。
宫远徵对着李莲花说道,李莲花走到宫远徵身侧与上官浅擦肩而过,上官浅看着他,李莲花并未转头。
想到刚才的画面,上官浅的心情又有些激动起来。这个男人,一眼就看透了自己。但是他似乎不打算告诉宫远徵自己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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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无锋刺客”
李莲花“分为,魑、魅、魍、魉”
李莲花“你是魅”
李莲花笃定的说道,上官浅眼神飘忽一瞬,闪过危险的光芒。四下打量,这四周无人。
李莲花“不用看了”
李莲花“我把他们支走了”
上官浅依旧没有出声,她不知道李莲花的用意是什么?早就怀疑她了吗?
李莲花“上官姑娘”
李莲花“无锋刺客,除了你们,还有谁?”
上官浅愣住了,她不知道李莲花的用意
李莲花“身份被发现”
李莲花“只有死”
李莲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李莲花“谋条后路”
上官浅闪过一丝惊讶和一丝疑惑,但她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多错多。
李莲花“不用急着回答我”
李莲花“我有的是时间,但你……不一定”
上官浅看着李莲花这个样子,李莲花在他眼里一直是一副翩翩有礼,温润如玉的人。但这时她看出了一分曾有的桀骜
李莲花“走吧”
李莲花“别让远徵等久了”
说完李莲花就收了剑,转身就走,丝毫不惧怕将后背留给了上官浅。上官浅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挂起一抹顺从的笑脸,缓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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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暮色照着一条深邃而幽长的走廊,宫远徵带着上官浅来到角宫。
别的地方已早早点灯,唯独这里不同。上官浅沿路留意,发现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门廊下暗沉一片,安静、幽寂,和宫门里其他地方人头攒动之景非常不同。
宫远徵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
宫远徵“是不是觉得人很少?”
上官浅“徵公子真厉害,能读懂人心。”
宫远徵“哥哥喜欢清静,除非召唤,平日里下人都不会主动出现。日常清扫打理也都是挑选哥哥出门的时候。”
宫远徵似乎有些炫耀般的说道
面前露出紧闭的门,窗户也合着,在很快黑下来的天色中,连一丝阴影也不露。
上官浅“哦,这样……宫二先生在正殿吗?我想,是不是——”
宫远徵突然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
宫远徵“这么急?”
上官浅“初来角宫,理应要先跟宫二先生问安才是,基本礼数还是要的吧?”
宫远徵“我哥待你真好,怕你在女客院落里受冷待,早早让我接你回来。我还从未见过他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你迟一点去打招呼,他也不会怪你。”
宫远徵语气冷淡,仔细听也能听出有几分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