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回太医院后没急着去检查甄嬛用过的药渣,而是先看了看自己那天值夜。夜间还留在太医院的人比白日少多了,只要他动作轻巧些就不会被人发现。
就这样温实初顺利取出药渣一一查验起来。但并未看出有什么异常,“小主于正午烈日暴晒,才致晕厥。微臣看了章太医开得汤药,是黄芩汤。黄芩清热,芍药、甘草、大枣平胎补血,并无不妥。”
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
甄嬛从不会质疑温实初的医术,可心里总感觉有不对劲。
于是,她换了个思路问:“那日我虽恍惚,但隐约记得入口的药略酸。”
温实初脸上渐渐浮起疑惑和不安交织的表情,“黄芩味苦,若小主当日喝得真是这幅汤药应当觉得苦涩才对。”
甄嬛想,她的脸孔一定害怕的变了形状。
能将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整个太医院都无人察觉她的药渣被人掉包,唯一人有遮天之手——太后!
可太后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孙儿?甄嬛不明白。
太后是玄凌的生母,王朝最高贵的女人,她若不喜欢自己,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况且自己侍奉太后并无不尽心。
甄嬛思了很久,入宫种种,到安陵容死前凄厉告诫她要小心皇后。这一刻像是闪电划破夜色,甄嬛终于想通,或许害了自己的是皇后。
皇后与太后是姑侄,即使太后明面上看上去并不亲近这个侄女儿,但割开肉、掰开骨,她们身上流着一家血。
皇后犯下大错,太后没得选择只能包庇她。
甄嬛心底有些凄然。现在猜到了又如何,无一丝证据,她便是告到玄凌面前也不过是多个‘污蔑皇后’的罪过。
“一时奈何不了朱宜修而已,又不是一世。”钟灵摩挲着手边莹润如玉的茶盏,她也对甄嬛小产得不明不白上心,不过她上心是为了抓皇后的把柄。
甄嬛想到自己喝的药,钟灵想到的是那日开药的太医章弥。
敬妃沉吟片刻,看着廊前秋光,柔缓道:“既然查得有眉目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告发?”
皇后差点也害了钟灵这胎,敬妃待钟灵是倾情的,自然也对皇后不喜。
钟灵轻笑,一双美目沉着得辨不出颜色:“太后如今病重,没几日活头了。若是现在去告发,指不定她老人家拼着病体都要给皇后求情,再等一等吧。”
敬妃凛然:“咱们隐忍是一回事,也别忘了要防着太后留后手。”
小瞧谁都不能小瞧这位,先帝时籍籍无名的琳妃。先帝时,论家世位份,有废后夏氏、玉厄夫人;论宠爱有舒贵妃;论资历有宜妃。
偏偏是琳妃当了太后,又以迅雷之势从摄政王手中夺回皇权,并亲手诛杀摄政王,株连其党羽,将摄政王的势力一扫而清。
皇后的颓势,她未必看不出。要是留有后手,为了母子情分、为了孝道,玄凌也不好反驳。
钟灵正色,“多谢姐姐提醒,我会让人盯好颐宁宫的。”
太后老了,总会有心思活络的要为自己的前程打算。她要在颐宁宫一众服侍的宫人里,发展一个自己人应当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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