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灵以为玄凌今夜会去棠梨宫过,早早卸了钗环,望床上一躺。
便听见玄凌的声音迫近,“已经睡下了,就不必再起。”
钟灵惊讶中带着几分笑意,“难为郎君这么冷的天还往这儿跑,快去倒杯热茶来。”她还是起身披上斗蓬,吩咐着宫人。
自己则上前替他解了大氅,靠着炉子坐下。
忙过之后才问:“郎君怎么没陪着甄婕妤?”
玄凌烤着火,笑道:“原是想陪着她的,谁知竟叫她赶了出来。说是身体未愈,不敢侍寝。”
“哦,原是这般。我还以为甄婕妤是身体好了才肯重新面见天颜。”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她肯用心又何必拆穿呢。”玄凌摇头轻笑。
欲擒故纵的招数,玄凌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毕竟是皇帝,没得必要委屈自己。
钟灵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郎君心思可真坏,故意逗弄人家。”
玄凌却牵起她的手:“谁叫爱妃如此动人,让人时时刻刻都念着。只好把旁人放一放了。”
钟灵低下头闷声笑了。玄凌见她一时轻嗔薄怒,一时柔语浅笑,不由得动情,“我一直提旁人你也不吃醋。不知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的,我可得好好瞧瞧了。”说着,手往里伸。
“非得钻到人家心里,郎君好坏。”钟灵勾着他往床榻上靠。一阵天旋地转,二人双双跌入柔软的锦被中。
另一边,甄嬛为着‘求而不得,辗转反侧’的大计,推拒了皇帝的宠幸,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这一觉也睡得不安稳。
一早起来,就吩咐人去打听。就打听出皇帝昨夜宿在钟昭容处。
这一下让甄嬛突然没了底。她听过“欲擒故纵”的典故,只是这片心思改动到后宫,“纵”是手段,“擒”才是最终目的。可玄凌不接她的“纵”,让她这出戏没法继续唱下去。
甄嬛左思右想,还是不敢继续“纵”下去了,免得皇帝真的恼火失了兴致,那她就得不偿失。
于是第二日晚宴,甄嬛遥遥坐在下首,和皇帝维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偶尔也说笑几句。晚上皇帝再来,甄嬛就不再避而不见了。
甄嬛一服软,盛宠又再度回到她身上。
陆昭仪和秦芳仪每日都战战兢兢,甄嬛一旦眼神从她们身上刮过,她们都会神色慌张,频频失态。
后来钟灵才知道,当日陆昭仪责罚甄嬛都是秦芳仪挑拨的,不但如此,秦芳仪还曾吐了口唾沫到甄嬛脸色。
如此奇耻大辱,甄嬛不然不会善罢甘休。
终于在这个冬日二九天到来前,有宫人来报,秦芳仪失心成疯,被挪去偏僻宫室。
紧接着,陆昭仪也上书帝后,声称自己入宫年久,无所诞育,又性喜奢侈,虚耗国库,腆居九嫔之首。自请辞去一宫主位,降为从四品五仪之末的顺仪,搬去和秦芳仪一同居住。
皇帝允了,陆昭仪在后宫没存在感,秦芳仪更是个惹是生非的好苗子,一起挪去偏僻宫室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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