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思考的时候,队伍已经前进了一大截,我也只好顺着队伍前进,按部就班的走石梯与蒲熠星汇合。深沟底下没有一丝光亮,走在前面的人打开了手电筒。我们侧着身子向下走,在队尾的人走到第三阶石阶时,石板闭合了。
慌乱声一下子响了起来,烦得人头晕。蒲熠星的声音响起,“安静!”
空旷将他的声音放大,语气是不可反驳的命令。他的声音很严肃,但也让人心安。
“蒲爷,您在哪儿呢?”我听出这个声音是那批人的领头,有着一股很重的天津口音。
“台阶尽头。”蒲熠星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
队伍最前和最后的手电都被打开了,这个隧道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下东西了。整个隧道阴冷潮湿,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从底下飘上来。台阶和岩壁上都附着一些鲜绿的苔藓,触感很湿,有一些黏腻。在黑暗里我们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感觉过了很久,我们才走完台阶。底下有了一些光亮,但不知道是由什么发出的。
下面的平台很大,我们三十人完全分散在四周。蒲熠星站在最中间,拿手电筒四处照着。我按照他照的方向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他就是很执着的照着那几个方位,我走到他的旁边,得知了他的姓名是蒲熠星,道行上的人都叫他蒲总或蒲爷。
我问他“你用光照着的几个方位有什么特别的吗?”他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脚下。
他脚下踩着一个小型的八卦阵,我沿着纹路一直走,发现我们所在的是一个不知道按什么方式排列的太极八卦图。整体上看类似正方形,四边对应着东南西北,角对应着45°的方位,四个角和蒲熠星所处的位置有五个不同的八卦阵。每个法阵都有残缺,按照卦象解出就是蒲熠星一直用手电照着的方位。我下意识用目光寻找他,发现他又一次的没了身影。
“来几个人!”蒲熠星拔高了音量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来几个人去跟着蒲爷,另外一队的那个考古学家呢?你也去!”领头在不知道在哪儿下着命令,我从雇的人手里接过我的工具就走过去了。
蒲熠星蹲在东北方位的角上,那是我们第一次看到这个平台的边缘。走到边缘的时候,离人群已经有了距离,和四周的岩壁中间隔着一道大概五米宽的河,他就蹲在那里一言不发。
“蒲爷,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吩咐就是了。”说这句话的是那个之前手里提了两桶血的壮汉,他对蒲熠星的恭敬程度远超出了对那个领头的。
“来个人去对面。”蒲熠星起身,向后退。
“对面?对面不是石壁吗?”我当时很不理解。但是其余的人都没有疑问或者质疑他说的话,我开始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来。
其中一个身手好一点的,回队伍里拿了一套攀岩装备和抓钩。“蒲爷,去对面哪里?”
“来我现在站的地方。”那人应了一声过去了。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蒲熠星已经接过了抓钩,在手里掂了掂,没说什么。他蓄力后将那东西甩到对面去,固定好后扽了扽,以确认是否牢固。他退后到让绳子完全绷直,招手让壮汉过去,替他拉紧绳子。领头走了过来,与他低声交谈了什么,我听不真切,只知道他们短暂交谈过后,蒲熠星将目光看向我。拿来装备的那个人已经穿戴好爬上了绳子,我们就注视着他。他爬得很缓慢,每一次向前都小心翼翼的。等他终于爬到对面,攀上岩壁,我们都长出一口气,可这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