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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长相思:念柳

意映身体似乎快要撑不住了,阿念一直托着她的胳膊,加快速度往承恩宫而去,因为身体里毒性发作,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嘴唇也渐渐由润红变成了青白,额头冒出了细细汗珠,意映越来越虚弱无力。

阿念扶着意映,脚还没有完全踏进承恩宫,阿念就急忙大叫。

阿念(皓翎忆)来人,快来人,请医师——!

宫里的脚步声随着阿念的一声下,变得急促夹杂纷乱。抵达了寝殿,阿念将意映好生扶着坐在了榻上,门外的医师们都急急踏入,一个医师探不出是何毒,就下一个医师来诊断。阿念看着医师们纷纷叹气摇头时,她开始慌乱无措起来。

阿念恼着指了指那群医师,指责道。

阿念(皓翎忆)你们这群庸医,这么多人,竟一个也看不出是什么毒吗?

阿念拉起意映的手,用灵力一探究竟,这时,蓐收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刚刚他还在朝晖殿里陪着皓翎王处理政务,就听到有人禀奏:‘防风小姐中了毒。’吓得他大惊失色,健步如飞般回到了寝殿。

蓐收的目光扫了一眼众医师,问。

蓐收什么毒?

众位医师白了脸色,见蓐收一脸阴沉,他们立即跪倒在地。

一位医师慌张地道:“实在是此毒稀有罕见,我等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蓐收走近榻,坐了下来。意映已经陷入了昏迷,她的腹部还有她的灵力保护着,她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腹中的孩子受到毒素的折磨。阿念忙施展灵力,她想要将意映体内毒素给逼出来,可却导致昏睡中的意映欲渐痛苦,蓐收拦下了阿念,摇头道。

蓐收别,这毒,清不掉。反而让她痛苦。

阿念(皓翎忆)那怎么办?

蓐收陷入沉思,小夭从殿外跑了进来,看着地面跪着的一众医师,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了诊断结果。

小夭拉起意映的手,为她把着脉。片刻后,小夭惊诧着看床上躺着的意映。

小夭(玟小六)这毒怎么那么怪异?

蓐收看向了小夭,小夭盯了他和阿念一眼,继续说。

小夭(玟小六)此毒是挺罕见,没有什么人见识过,所以医师们也对此束手无策。毒素在她体内流窜,如若不快点配制出解药,意映的五脏六腑会被侵蚀。到时候,她的身体就只剩一具空壳。

蓐收铁青了脸色,他惘然无措着,随后又立马冷静下来。

蓐收可有得治?

小夭转身就要离开,心想自己立马去配制缓解毒素蔓延的解药,为意映拖延时间,就见防风邶正迎面而来,他从小夭身边擦肩而过,直奔意映床榻。小夭回身盯着防风邶的举动,他将灵力探入意映的身体,随后指尖在意映的眉心画了几下,她的眉间出现一道符文,闪了一下又隐入了她的眉心中,消失不见。蓐收盯着防风邶,疑惑道。

蓐收就这样画了几下……会好?

防风邶睨了蓐收一眼,又扫视了殿中众人,说。

防风邶这里交给我,你们都出去。

蓐收起身离开,转身走一步回一次头。殿里的医师们纷纷离去。小夭也走出了寝殿,阿念正要离开时,防风邶喊住了她。

防风邶阿念……

阿念迅速转身,盯着防风邶。他冲她微微一笑道。

防风邶放心,意映会没事的。

阿念在见到防风邶到来的那一瞬,她的心已经安了下来,可在心的最深处,还是有些隐隐担忧。阿念立在门口,目光深深地望了防风邶一眼,然后就拉上了殿门。

谁也不知道,大殿里会发生什么,意映会不会就此再也醒不过来了,防风邶让所有人都离开,没人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可只有阿念知道,防风邶是要将意映体内的毒全都引到他的身上,他本身就百毒不侵,血液里掺杂着全是剧毒,将意映身上的毒引到他的身上,这是目前能解除意映体内的毒素最快的法子。

蓐收站在殿外焦急徘徊,阿念心神不宁地趴在廊道的围栏边,小夭静静地坐在廊下,直到眼前一抹白色遮挡了她的视线,小夭抬起了头,仰视着肃立在她面前的人。

小夭眼中一惊,忙起身,行礼。

小夭(玟小六)父王。

皓翎王盯了一眼紧闭着的殿门,问。

皓翎少昊如何?可有法解?

小夭(玟小六)防风邶在里面,我们也不知道。

皓翎王又看了一眼正焦头烂额的蓐收,他拍了拍小夭的肩膀,很放心地说。

皓翎少昊即是防风邶,你们大可放心。

这里除了意映还有蓐收还不知道防风邶就是相柳,其余人皆已经心知肚明。璟原来以为相柳只是长得像防风邶,可后来他忽然悟了,防风邶和相柳其实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相柳实力强大,区区毒药又怎会难到他。

小夭垂着头不说话,皓翎王就要离开,他侧身看着闷闷不乐的小夭,说。

皓翎少昊等今年辞旧迎新一过,你就和璟回青丘吧。

一句很淡漠的话,让小夭心里更加沉闷。小夭站起身,问。

小夭(玟小六)父王,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皓翎王背对着小夭,半晌不语。小夭走近皓翎王,在他身后认真问道。

小夭(玟小六)我是父王的女儿吗?

小夭(玟小六)还是我就是赤宸的女儿?

皓翎王动了动身形,面露伤感,他没有回头,可声音却很忧伤。

皓翎少昊不管你是谁的女儿,可至少在你的身上,唯有另一血脉是真,那就是西炎王与缬祖娘娘。

皓翎王这才回身,看着小夭。

皓翎少昊你是他们的亲外孙女。这点,永远都不会错。

小夭愣愣地盯着皓翎王,她翕动着嘴唇,想要说出来的话,瞬间哽在了喉间。

一条长且幽静地廊道上,只剩悲风呜咽。小夭的心神飞向了远方,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最亲,最敬爱的父王,如今也已经对她迷茫的身世,开始怀疑了吗?

这几日,关于赤宸和西陵珩的流言蜚语,满大荒都传了个遍。世人对他们满是深恶痛绝,咒骂诋毁的话让小夭听了,她都不敢出门了,她忽然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要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等小夭回神时,皓翎王已然离去。

殿门被拉开,防风邶从里面走了出来,蓐收已经跑进去看意映了。小夭急忙问道。

小夭(玟小六)如何了?

防风邶放心,待她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小夭安了心,她转身慢慢地离去,背影看起来很沮丧。阿念扶着防风邶,目送着小夭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最近,小夭经历了太多另她暂且无法接受的事情,她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起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阿念想着,总有一天,小夭会想通的。

阿念扶着防风邶回到了含章殿,他一路硬撑着,一到殿中,他整个人当即簌簌下坠,歪倒在地上。阿念惊惶之下,急忙将他从地上扶到了床上躺下。

防风邶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清醒过来。阿念一直趴在床沿,默默守着他。防风邶抬起手去抚了抚她的头顶,笑着说。

防风邶困了就上床来睡。

阿念迷迷糊糊地起了身,防风邶下了床,在一旁的榻上坐下,阿念困惑地看着他,防风邶忙说。

防风邶你如今身子不便,不能与你同床。你睡吧,不用担心我。

阿念过去将他拉了起来,一边将他往床那边拽,一边说。

阿念(皓翎忆)你为治意映,伤了元气,身体疲累,就睡床上吧。我也不碍事的,再说了,这才几个月啊,没有影响的。

防风邶让阿念躺在了床的最里面,自己则躺在床边沿,为了阿念和她腹中的孩子,他是一点也不敢动一下,生怕碰到了阿念的肚子。

阿念侧着身,双手枕在脸侧下,她凝视着闭着双眼的防风邶,也不知道他睡没睡着,可阿念还是开口问道。

阿念(皓翎忆)意映身上中了什么毒?

半晌,防风邶睁开了眼睛,盯着幔帐顶,说。

防风邶她中了一种好似从某种怪物身上提炼出来的怪毒,可具体是什么怪物,我也不清楚。

阿念(皓翎忆)难怪,这么多人都摸不清。

阿念往防风邶那边挪了一下,笑着说。

阿念(皓翎忆)你以前不是说只是装装样子吗?怎么得知意映中毒后,不惜耗费大量灵力也要为她解毒?

防风邶看了阿念一瞬,一瞬后他淡然一笑,说。

防风邶对,可是意映既唤我一声二哥,她出了事,我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阿念凑近防风邶,笑吟吟地说。

阿念(皓翎忆)唉?相柳,你突然变得这么好了?以前你不总是冷冰冰的吗?现在倒变成心慈面善了。

防风邶沉默不语,只是盯着靠自己很近的阿念,他抬起手,轻轻地去抚了抚阿念的腹部,又很温柔的抚摸着阿念的脸蛋,阿念有些娇羞的扭捏了一下身子,不好意思道。

阿念(皓翎忆)你干嘛呢?别这样,我还怀着孕呐。

防风邶轻轻一笑,躺平了身体,合上了眼睛,说。

防风邶睡吧,夜深了。

阿念依偎在防风邶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晨光熹微,厨房烟雾缭绕,防风邶伤了元气,阿念就想着为他煮点补汤,她也已经好久没有亲自下过厨了,她第一次下厨时,还是当年在辰荣军营时,如今再次来手碰厨具,生火烹饪,竟手忙脚乱起来。厨房都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

等天彻明时,阿念才熬好了药膳。

防风邶一觉醒来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他下了床就要去寻阿念。殿门打开,阿念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阿念(皓翎忆)你醒了。

阿念放好汤碗,拉着防风邶在桌案前坐了下来,她笑嘻嘻地说。

阿念(皓翎忆)我特意去给你熬的,趁热喝吧。

防风邶没有立马喝,而是先去看了看阿念的手,见没有任何伤痕,他才放心喝起了汤。

汤汁刚一入口,防风邶忍不住皱眉,问。

防风邶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阿念(皓翎忆)里面我放了很多滋补养身的食材,还有就是一瓶万年的玉髓。我想,你受了内伤,喝了它们会好一些。

看着防风邶有些难看的脸色,她以为不合防风邶的胃口,防风邶却立即笑了起来,还将一碗汤一饮而尽。

防风邶辛苦了,很好喝。但你放心,我身体无碍。如今你最重要,该好好养身体的是你,不是我。

防风邶拉过阿念双手,握在手心,眉眼缱绻,轻声细语道。

防风邶你身子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阿念垂眸,莞尔一笑。防风邶一直深深注视着阿念。

殿门被敲响,意映和蓐收站在看着他们情意绵绵,款款深情。防风邶起身,蓐收扶着意映走到了防风邶面前。夫妻二人立即向防风邶行大礼。

防风邶忙要伸手阻止,防风意映感激道。

防风意映二哥,多谢你。若不是你,我和孩子恐怕已经……

蓐收一边为意映擦去泪水,一边对防风邶说。

蓐收日后你若有需要,我万死不辞。

防风邶大笑一声,将他们拉了起来。

防风邶意映是我妹妹,我是她二哥,她遇到危险,我当然要救。

看来,防风邶是真的把意映当做了家人。阿念欣然一笑,只觉得防风邶这样也好。

防风意映二嫂,涂山篌想要杀璟,他找到我就是想要利用我去暗害璟,我想,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除掉涂山篌?

阿念站起身,摇摇头说。

阿念(皓翎忆)不可,璟心里还是在意他这个哥哥的,我们若是贸然出手,璟一定会阻止。不如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只要涂山篌不再来五神山打扰我们,一切都顺其自然。

蓐收那璟若真有危险,我们当真不管?

防风邶站了出来,说。

防风邶交给我,我会调派人手,暗中护着璟。

蓐收和意映皆放了心,两人离开了含章殿。阿念转头看向防风邶,问。

阿念(皓翎忆)你要动用哪里的人?

防风邶想了想,说。

防风邶五神山我自是没有什么权利,若是防风氏族,也不便。所以只有辰荣军营,我训练了几百名死士,派一队人去保护璟。

可阿念还是不免担忧道。

阿念(皓翎忆)会不会惊动辰荣山那边?

防风邶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万无一失。

防风邶一脸郑重其事,阿念微微一笑,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落了下来。

此后,涂山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中谋划,等待另一个合适机会去杀璟。防风邶回到了辰荣军营,调了人手暗中保护璟。此次回去,防风邶没有立马回来,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暂时就无法回到五神山。

阿念在五神山上等了他一日又一日,时间一天天飞逝。她望眼欲穿,每日都会在五神山的山崖边伫立,盯着浩海烟云,有时候连用膳都不顾。

她在等他,一直等。

辞旧迎新时,防风邶没有回来,只是写了信,抚慰了阿念的心。迎新一过,璟带着小夭离开了五神山。

一艘刻有青龙部徽印的船停泊在海岸边,蓐收奉旨送他们离开,他率先上了船等着小夭和璟。阿念站在桥上,与小夭和璟拜别。

阿念(皓翎忆)姐姐,姐夫,保重!

小夭目光一直望着五神山上,层层云雾缭绕间,见不到她此刻想要见到的人。小夭看向阿念,问。

小夭(玟小六)父王不来吗?

刚问出口,小夭就失落起来,她知道在父王让她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认她这个女儿了。阿念看着满脸哀伤的小夭,心里也跟着难受。

阿念(皓翎忆)姐姐,别难过。日后,我会去青丘看你的。即使在皓翎,所有人都已经不认同你了,我的心里,还是会认定了你这个姐姐。

小夭一把抱住了阿念,感激涕零道。

小夭(玟小六)谢谢阿念,这些年,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你都会安抚我,伴着我。在姐姐心里,不管我是谁的女儿,而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最好的妹妹!

小夭松开了阿念,转身抹了一把泪水,就飞快踏上了船。璟与阿念行礼,阿念叮咛道。

阿念(皓翎忆)姐夫,姐姐交给你了。她最近心情低落,你一定要好好安慰她。

璟颔首。

涂山璟(叶十七)放心!保重!

阿念朝船挥了挥手,船慢慢动了起来,一点点远离了岸,越行越远,直到海的尽头,连船帆,船顶也瞧不见,只有一望无际,茫茫浩瀚的碧色大海。阿念才离开了海岸,回到了五神山。

季春之月,防风邶又来了信,信中内容没有提到他何时归来,只是忧心阿念的身体,还有就是对阿念无尽的思念。

阿念以往的心都在盼着防风邶何时回来,竟没有注意到皓翎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的头发白了,没了从前的容光焕发,身体枯槁。阿念立在朝晖殿门口,担忧地看着衰颓的皓翎王,她不知道在小夭走了后,父王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导致他变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皓翎王正倚在榻上小憩,阿念悄声悄息地蹲跪在了榻前。皓翎王一向敏锐睿智,就算一丁点声音也会使他机警。可他知道来到他跟前的不是要对他欲行不轨的歹人,而是那个一定会让他安心的人。

阿念为皓翎王整理一下衣袍,皓翎王微微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阿念,他微微一笑时的脸尽显苍老。

皓翎少昊阿念,来了,你有孕在身,别跪地上,起来吧。

皓翎王拍拍榻,温和地说。

皓翎少昊坐上来。

阿念坐在了榻上,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父王。

皓翎少昊相柳还没有回来啊?

阿念摇摇头,皓翎王长叹。

皓翎少昊在皓翎待了那么久,难免事务积累,他又是辰荣军师,抽不开身很正常。

皓翎王拍了拍阿念的手,笑着说。

皓翎少昊你可别因为他迟迟不归,就恼他啊。他也是身不由己。

阿念(皓翎忆)父王放心,我哪有那么不识大体,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不管多久,我都等,不管早与晚,他会回来看我的。

皓翎王点点头,安了心 。阿念陪伴了他好一会儿,她想要问父王的身体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状况,可话到嘴边,她竟问不出口。他此刻如那风中之烛,一丝火苗忽明忽暗,仿佛在下一秒它就会熄灭。皓翎王合上眼,眉目紧锁,皱着一张面孔,像有千丝万缕的忧愁,悲伤爬上了脸,在他脸上怎么也散不去。

阿念为皓翎王盖了条毯子,然后悄悄离开。

中原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玱玹准备下令攻打皓翎。蓐收厉兵秣马,随时严阵以待。

阿念坐在含章殿里,只觉面对这一切,竟有些恍惚,感觉似真似假。

她从未想过,哥哥会这么快就对皓翎发兵。

季冬之月,防风邶回到了皓翎,意映刚好诞下了孩子,是一男孩。阿念与防风邶去看望她时,意映执意要防风邶为孩子取名,她的心里还装着那份恩情,防风邶帮她解了毒,她一直将这份恩情铭记在心,孩子降生,她也希望防风邶这个当舅舅的为孩子取个名字。

防风邶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命人拿来笔墨,他在宫人拿来的羊皮纸上挥毫写下:颉(jié)喆。

寓有圣贤之意。喆由吉利的吉组成,防风邶也希望孩子多吉多利,遇到危机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意映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脸,说。

防风意映以后啊,你就叫颉喆了,好不好?

孩子在襁褓中笑着,白嫩的小手指含在嘴角,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正看着他的防风邶。

待意映歇下,阿念和防风邶离开。

阿念(皓翎忆)姐姐上次来信说她生了对龙凤胎,男孩叫涂山壑,女孩叫涂山婉嫕。只是如今皓翎与西炎要开战了,我不能去看她。

防风邶搂住她的肩,安抚道。

防风邶等战争结束,我们就去看她。

阿念哭笑不得,说。

阿念(皓翎忆)等战争结束都猴年马月了,说不定孩子都长大了。

防风邶那你想现在去看她?

阿念摇摇头。

阿念(皓翎忆)还是等战争结束吧!

…………

下一年孟春初,阿念也诞下了一名男孩,取名长安,皓翎长安。

如今,战火即起,她真希望皓翎不会被战火蹂躏,践踏,只盼着这场战争会很快过去,大荒早日安定,再无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

在孩子满五岁时,西炎军队兵临皓翎海域。在还未真正开战前,蓐收火速回了趟五神山,陪了意映与孩子一整天,意映在生产时,蓐收日日都在操练兵马。现在无论如何,他也要与妻子孩子相伴一天。

第二日,蓐收在承恩宫外与意映和孩子道别,并托阿念照拂着她们母子。

蓐收一身戎装,翻身坐上了玄鸟的背,白色披风迎风而扬,意气风发,一腔热血,就在这一场战火中。他驱策玄鸟离开时,依依不舍地看了意映和孩子一瞬。

玄鸟掠过漫天云霞,向军营飞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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