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眠扑向宫远徵的时候,宫远徵有一秒的迟疑。
不是怀疑质疑的那种迟疑,而是女孩子扑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到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很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感觉。
以至于他按开地牢的密道机关都慢了半秒,火光炸开的时候是他护着上官月眠被空气中的冲击力推进密道里的。
“斯……”
后背本来就有着刚受的鞭伤,这次又有火花加重了一下。
宫远徵感觉这比他尝了两三种毒药还要疼。
上官月眠从密道的石子路上坐了起来,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脸蛋,随后慌乱地爬到了宫远徵身边:“你受伤了宫远徵……”
她伸出的手被宫远徵抓住。
“你……”
他眼神清明,在幽暗的密道里发着幽深的光,长长的睫毛沾了点地牢的水汽,却没有半点少年的柔弱感。
“你不应该和宫紫商在一起吗?怎么会被这人带到地牢来?”
他眼神里有些审视的意味,身为宫家的血亲,他有着同宫尚角相同的直觉,总是要时刻保持着警惕,就像深藏在森林里的孤狼,随时准备清除掉任何威胁。
上官月眠微微顿住,手腕被抓紧的痛感使她皱着眉头解释:“他们闯进了商宫,本来是要带走商姐姐,但是他们又不认识哪个是商姐姐,最后他们觉得我是商姐姐,就把我带了过来。”
宫远徵似乎注意力没在她描述的过程上,手上的力气丝毫不减:“你叫她商姐姐,你现在同她这般亲近了吗?”
“?”
宫远徵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宫远徵看到上官月眠疑惑纳闷的小表情没憋住笑了两声,扯动了伤口,又痛得没憋住哼出了声。
“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上官月眠的眼睛过于真诚,宫远徵别过了头:“我,我没事......”
宫尚角总是说好看的女孩子更容易骗人。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又怎么能不算是心甘情愿被骗呢?
那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又开口说了话:“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呢,”她抬头看了看密道里的煤油灯,灯光恍惚,密道之外是烈火燃烧的声音,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我看看你的伤口。”
宫远徵觉得她说的有理,但又有点介意,低着头思考着。
“嗯?”
见他不说话,上官月眠又凑近了些:“是不方便的地方吗?”
宫远徵脸微红急忙否认:“不是!”
“我们上官家世代从医,你让我看看我也可以帮你处理一下,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宫远徵先是皱起了眉:“留疤不是男孩子的象征吗?”
上官月眠也皱着眉:“确实,但是会有点不好看诶。”
“不好看吗?”
“不好看呢。”
“那你帮我看看。”
他好像意外的好哄,略带焦急地转过身去,背后两道鞭子留下的血痕赫然展现在了上官月眠的眼前。
不止是鞭子留下的,还有刚刚炸药的冲击力,外侧的皮已经有一些焦黑,看起来狰狞恐怖。
上官月眠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手,手指颤抖着停留在宫远徵的后背上。
她的指尖很凉,宫远徵忍不住想颤抖一下。
“凉到你了吗?”
上官月眠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将手指收了回来。
“没,没有。”
宫远徵出口否认。
两人相顾无言,又同时扭过了头。
影影绰绰的烛光下总是容易产生异样的情愫,宫远徵控制着呼吸,可他现在失了武功内力,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很疼吗?”
上官月眠没注意到这些,取了自己腰间纯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宫远徵擦拭着背后的伤口,只是轻轻一点,手帕上就已经是一片殷红。
“不疼。”
少年还在故作坚强,实际已经眉头拧紧,眼底是化不开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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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刃大殿内,宫尚角一听地牢被炸,立马提着剑出了执刃大殿,直接脚尖点地飞上马,向着地牢的方向奔去,金繁刚要追上,被宫子羽拦截:“刚刚开会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通知宫紫商,但她没有来,以防万一,你去看看有没有出什么事。”
“是。”
寒风呼啸,地牢方向的火光冲天,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
宫尚角提着马绳狂奔。
宫远徵,你千万不要出事。
斑鸠国庆期间日更过万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