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为宫远徵安排了休息之处,两人回到角宫已经将近正午,宫尚角安排好的大夫站在床前似乎是等待已久。
“远徵少爷。”
大夫恭恭敬敬,对于徵宫这位历代以来年龄最小的宫主,医官的大夫都很尊敬他。
宫远徵听话的亮出了自己的后背,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了,大夫仔细看了看后同宫尚角说:“远徵少爷的伤并无大碍,只要涂抹几天药膏就可以。”
宫尚角点点头,宫远徵扭过了头,罕见地问了一句:“会留疤吗?”
大夫听着也是一愣。
他给徵宫角宫这两位少爷看病很多年了,第一次听到宫远徵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宫尚角。
宫远徵真的是宫远徵吗?真的没有被替换吗?
宫尚角看懂了他的意思:“是真的。”
大夫确认之后老实回答:“这伤口处理得很好,应该不会留疤。”
宫远徵舒了一口气。
大夫留了几味药之后就走了,宫尚角叫下人去煎药,自己坐在了宫远徵的床榻旁,不动声色地询问:“你何时怕留疤了?”
他语气平静,但宫远徵知道这是宫尚角特有的审问方式,哥哥在为他担心。
可宫远徵不能实话全部托盘相告:“留疤可能会影响美观,作为哥哥唯一的弟弟,我一定要保持美貌才华双全。”
“贫嘴。”
宫远徵笑着看了眼窗外,安静片刻后问道:“哥,我还有多久才到婚娶之年。”
宫尚角表情更怀疑了:“你喜欢上官月眠?”
“不,不是,哥!”
宫远徵没法想象,宫尚角为什么总是这么敏锐,宫尚角却是不以为意地喝了一口刚泡好的茶水。
宫远徵还是想知道答案,又询问了一遍:“哥,婚娶之年......”
宫尚角回答:“你现在尚未及冠,少说也要有五六年吧。”
宫远徵想蔫了的茄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侍从端来了刚熬好的药液,递交到了宫尚角的手上,宫尚角舀起一勺药液,轻轻吹起降了降温度后伸到了宫远徵面前。
宫远徵乖巧喝药,但还是控制不住提问:“哥,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好像难倒了宫尚角,他吹药的动作都肉眼可见的停顿了一下。
“没有。”
宫尚角很诚实。
宫远徵很多话一下子就憋住了,只得老实地被喂药,但他又不死心,再次询问:“哥,你喜欢上官浅吗?”
宫尚角垂着眸子思考了一下,回答:“没什么感觉。”
“哥,娶一个不喜欢的人,下辈子真的会幸福吗?”
“你在宫门的职责是幸福吗?”
宫远徵语塞。
宫尚角拿着药匙在药液里舀来舀去:“我们这一生都是要保证宫门的安全,凡事都要以宫门为第一位,娶妻生子也是为了选择最优的后代带领宫门走向未来更好的路。你还尚小,考虑到喜欢这种事情很正常。”
宫远徵看向宫尚角:“哥,我能有选择权么?”
宫尚角轻笑:“你应该可以,执刃的位置就算宫子羽哪天真有不测,也有我顶着。可是,远徵,”他那双墨黑色的眸子抬起来看向宫远徵,“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需要你来扛宫门的大旗呢?”
“哥......”
宫远徵想了想,他不能接受失去宫尚角。
“但你现在确实有选择权,不过你真的要选择上官月眠吗?”
宫尚角倒是没有多悲伤,直言问出了其他问题。
宫远徵却有点不确定:“她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很想去见她,很想和她一起,哪怕是发呆好像都是有意思的,这是我在宫门里未曾遇到过的。”
“可她不可能在宫门长留的。”
“?”
宫尚角放下了药碗:“她留在宫门是因为宫子羽认定了宫唤羽对她有情,宫唤羽已死他深爱的女人应该短暂的留在宫门为他守丧祭奠他的灵魂。可是丧期过了呢?”
宫远徵若有所思。
宫尚角挑明了:“她就不应该留在宫门了。”
宫远徵喃喃自语:“丧期三年,及冠三年,婚娶之年六年。”
宫尚角起身准备去忙自己的事:“而且你还小,你对她的情愫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时间很久,你可以慢慢来。”
宫远徵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宫尚角离开前又留下一句话:“如果你真要娶她,在你婚娶之年之前要给她一个留在宫门的身份。”
斑鸠国庆期间日更过万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