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天外天并没有无心想象中艰难,白发仙当年突破大逍遥,就已经有实力弹压下一众不安分的人,只是他没有夺权的野心,如今无心回归,他更是尽心尽力辅佐,所以无心对于宗务上手很快。
不过无心顺利接手天外天,纵然有白发仙的原因,但更多是因为他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
当年魔教在叶鼎之的带领下何等强大,东征失败后魔教四分五裂,低调了这么些年,如今他们又在叶鼎之儿子的身上看见了希望,十七岁就到达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他们也希望无心能带领他们重回巅峰。
红梅映雪,落日将银装素裹的绵延雪山照成了温暖的橙黄。
濯雪轻荡秋千,绿卿放在唇边,宛转悠扬的笛音流淌而出,红色的裙摆在空中摇曳,裙摆上的金线梅花与落日辉映,金色的光芒闪耀,无心的眼里荡漾出温柔的光芒。
他没打扰她的兴致,走到身后轻轻推着秋千,这是他前两天亲手做的,她随口说了一句,第二天这个秋千就立起来了。
一曲毕,濯雪向后靠近无心怀里,“忙完了?”
无心搂住濯雪,“嗯,有莫叔叔他们在,本也没有多少事。”说着又叹了口气,“要不是莫叔叔不愿意,我都想卸任了。”
他对天外天只有责任,如果可以,他更想带濯雪回姑苏。
“现在你恐怕卸任不了了,十七岁的大逍遥天境和五十岁的大逍遥天境,他们不傻。”
无心心下叹气,却又忽然眼睛一亮,“霜霜其实也可以啊,她比我厉害多了。”
“以前还有可能,但现在她和萧瑟在一起了,不会再接手天外天的。”
无心一想也是,“他们已经很难了,作为兄弟,还是不好给他们的情路添拦路石。不过……我是注定会让他们失望的。”
第二个“他们”是指天外天教众。
濯雪拉着无心坐下,给他分了一半秋千,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谁说你会让他们失望的?”
无心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阿雪,我不会东征,更不可能帮他们复国。当年阿爹纵然身死,可东征生灵涂炭,死的都是无辜百姓,阿爹和我始终欠他们。”
感受到无心的痛苦,濯雪掰过无心的脑袋质问他:“谁让你东征了?我难道是那样残暴自私的人吗?”
“不是,对不起,阿雪,是我说错话了。”
“我问你,天外天的百姓求的是什么?”
“复国,重回故土。”
濯雪摇头,“错了,他们只是想要安居乐业的生活。可是天外天的苦寒,连根草都种不出来,根本不适合生存,尤其是那些普通百姓,他们自然羡慕北离富庶。东征不行,但我们可以建设天外天啊。”
濯雪期待地看着无心,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像是在说:你不行,但我可以做到,快问我,快问我怎么做?快请求我!
无心抚着濯雪捧着他脸的手,凑近了几分,“请阿雪教我。”
濯雪笑弯了眉眼,“悄悄告诉你,我的境界在神游玄境之上,而且,我不光修内力,我还修仙,真的可以得道成仙的那种,不是所谓陆地神仙可比,所以,我可以将这万丈冰原变为江南沃土。”
“那这么做对你有伤害吗?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无心第一时间不是质疑濯雪,而是担忧她的安慰,他想象不出能改变整个万丈冰原的力量是何等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