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的脸色微微一沉,他压着凛冽的目光,随意撩着衣摆,试探反问道。
宫尚角你会医术?我怎么没听说过。
了悟手中佛珠轻捻,眉头微微上扬,不以为意。
了悟贫僧早听闻角公子混迹于江湖所知甚多,小僧籍籍无名,角公子即使听过小僧的名号,也怕是不屑一顾,怎么会知道小僧会医术。
了悟况且你也没问过小僧,小僧又如何自行提及,在宫门的天才面前自惭形秽。
了悟说起这些话来理直气壮,很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听得宫尚角也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宫尚角你方才说,远徵暂时没事是什么意思。
了悟宫远徵体内之毒于经脉中蛰伏日久,已成痼疾,并非一朝一夕就拔除,只要没有太大的触及应当不会触及痼疾,而你们有可解百毒的百草萃,自然是不会轻易触发痼疾的。
宫尚角觉得,了悟说话说一直不到重点又弯弯绕,不耐烦的白了了悟一眼。
宫尚角麻烦请你直接告诉我怎么样才算触及痼疾?
了悟见宫尚角有些急了,便微笑着看着宫尚角,那种微笑是俯视着芸芸众生,的笑。
了悟贫僧也不知道,许一次风寒就会触及,也许又会是明天,又或许是下一次中毒,这都要看他自身的身体状况,就好比这……
了悟的话音未落,就听宫远徵如隐若现的呼唤。
宫远徵哥
宫远徵侧躺在床上,眼眸微张,目光散乱落不到实处,似乎又在神游天外,也不知听进了没有。
听到宫远徵的呼唤,宫尚角才从纷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宫尚角远徵,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宫尚角赶紧坐过去双手穿过宫远徵的腋下,试图把人从床上扶抱起来,也不知是气血不足还是怎样,宫远徵在刚起身的瞬间胸口就骤然一痛,等他在抬头只见宫尚角两对布满焦急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宫尚角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宫尚角握住宫远徵苍白瘦的手腕。
宫远徵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宫远徵眉眼平和,声音温润,带着一丝安慰。
宫远徵哥我没事,快带我去看了知主持。
宫尚角可
不等宫尚角的话说完宫远徵就支撑着起身下了床,也不知宫远徵是哪来的气力,抓着衣服踉踉跄跄地穿着边穿边往门口走,宫尚角拗不过他,帮他将淡蓝色的常服换上,再把人扶到桌前简单束了个发,怎料还没等两人走出门如何就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如何师叔
如何快……快救救师傅。
宫远徵与宫尚角听完后,对视一眼,连忙跟着如何赶去救人,宫远徵终归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身子晃了晃,似是不支,他急忙抬手扶住门框,而后不自觉抿了抿发白的唇。
刚一踏进屋子,了知就呕了一大口黑血,双眸紧闭,面色白中透青,如何见状连忙将了知从榻上将了知扶起,生怕喉咙里的污血呛到他,知道的了知是如何的师傅不知道的还以为了知,是如何的爹呢。
宫远徵形半蹲在榻前,伸手摸了摸了知颈侧的脉,并撑开他的眼帘查看一阵,又伸出手摁上了知的脉。他微微垂下眼睫,墨色的狭长眸子半阖,似是正在沉思。
一旁的如何一把抓住宫远徵的手腕,神色焦急。
如何怎么样?师傅他到底怎么了?
了悟如何不要扰乱宫三先生。
了悟看似云淡风轻心里早已经翻涌起惊涛骇浪,但仍旧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只眼中闪现焦急之色,抿了抿唇压下心中急躁。
不知是不是蹲的久了,宫远徵双腿有些发麻不受控制,起身的时候差点摔倒,幸好宫尚角及时扶住了他。
宫尚角怎么样,远徵,没事吧?
宫远徵哥我没事,就是蹲的久了,腿有些麻。
宫尚角发现宫远徵回答自己的时候表情有些凝滞。
宫尚角真的没事?
宫远徵嗯
宫尚角那你
宫远徵知道宫尚角察觉出了自己的异样眯着眼睛,撑着微笑,嗓音纯雅轻柔,低沉悦耳。
宫远徵我只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宫尚角什么事?
宫远徵似乎没有听见宫尚角问自己的问题,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宫远徵紧皱着眉头,看着毫无生气的了知,不住的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低声喃喃。
宫远徵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