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将信写好,心中不知何等委屈,只求着自家母亲能带着林噙霜来,能借着公主的势力,能让她将孩子带走。
彼时沈从珍还在不断的抱怨,家里的财物也被洗劫一空,华兰故作不知的低声下四道歉,连庄姐儿,实哥儿也跟着她受讽刺,而最让她寒心的便是,沈玉珠也觉得她为人不对,说自己喜好偷懒,才引来一帮子贼匪,对此华兰已感到麻木。
那封书信也到了京城之中,顾廷晴看了这封信,她向来知道,华兰已被盛徐氏洗脑要贤良淑德,从一而终,且和自己母女不和,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又怎会轻易写信道歉,长柏也在一旁看到,大为恼怒:“我姐姐一个天仙般的人,竟被沈家那些人欺辱至此?母亲,我同你一起去接回大姐?”
顾廷晴斥道:“你如今还是读书吧,又不曾授官,你去抵什么用?此事我还得去求公主!”
顾廷晴很快便下山坐马车寻上了林噙霜,将所有事情说出,林噙霜也很是感慨:“原本我以为,我为华兰填妆,沈家也会顾忌着些,真想不到,竟然做出这些事,此事,我带着人随你去。”
顾廷晴也落了泪,“当初她那么不懂事,难为你不记恨,我可代华儿谢谢你了!”
林噙霜日子好过的时候,心地也是很善良的:“都是孩子,又有什么可记恨的?再说若不是你当初成全,我恐怕等不到今日做了公主,就没了性命,又如何等到之后?”
……
御花园,湖水的鱼儿争相斗趣,此刻墨兰也来了灵感,画了一副泼墨烟霞,听闻自家母亲和师父都去了禹州,也不知她们能否平安,正巧去寻自家的哥哥,却不料长枫此时,正满脸窘迫的抱着月灿,不曾松手,月灿脸上宛如红霞,清艳动人,长枫则对自己解释:“刚刚朝阳公主喝了些果酒,才导致醉酒过去,我可扶她过去!”
墨兰也是相信,只是长枫的眼神,似乎很是与众不同,秦衍夕平日也并不遮掩想让长枫为驸马的心思,大抵也知道,有着什么心思,眼看着长枫对月灿忙里忙外的照顾,吃了一嘴狗粮的墨兰也很是失落。
又去找那赵炜,可不料赵炜身边也有一个小姑娘,生的娇柔婉约,肌肤犹如荔枝剥了壳一般水嫩,那小姑娘瞧了墨兰一眼,也忍不住感叹道:“你可真好看,比我姐姐还要好看。”说完还去拉墨兰的手,墨兰本是一个不喜欢接触旁人的人,可那小姑娘漂漂亮亮,一见面就夸她,墨兰也不好松开。
赵炜倒是笨拙的介绍,“这是父皇叫来陪我的,宣平侯府大娘子的妹妹小邹姑娘,叫邹瑗平,那个是华阳翁主墨兰……”
墨兰也是清楚明白,只怕是皇帝有意培养邹瑗平和赵炜的感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邹瑗平多半就是赵炜未来的太子妃,合着他们已经悄悄脱单,就剩自己还在享受一个人的时代。
不过她和那邹瑗平倒也合得来,也说了不少话,墨兰也问起了邹瑗平的姐姐过的如何,邹瑗平自是一脸骄傲的表示:“姐夫对我姐姐可是最好了,从不宿花眠柳,一个房里人都没有,总是敲打我的哥哥,他自己平日行俭,可从来不让我姐姐节俭,每日都给我大姐送上最好的鲜花头油,为我姐姐园中种植百花,从不让她操心!”
墨兰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华兰,邹瑗琴若是不和沈从兴退婚,只怕华兰的日子,便是她的日子,沈家就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当初华兰出嫁的时候,也不知道多少酸腐又内涵了邹瑗琴一把,说沈从兴娶了一个家世容貌才学贤德样样都比邹瑗琴强的多的女子,可即便优秀如华兰,也不得不对自家师父求救,还让自己母亲也得过去一起跟着去救,可邹瑗琴不但自己过的好,还让邹家飞升了,连妹妹也得到了做未来太子妃甚至未来皇后的机会,邹瑗琴原本是处处不如她的,可以后,说不得还要讨好,墨兰也不得不叹一声,女人若是没有清醒的脑子,总想着去扶贫和拯救,那再好的自己,也会被拖进泥潭,纵使勉强爬起来,也会粘上一堆洗不掉的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