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凤阁,茉莉花的香气清淡而馥郁,令人心旷神怡!
苗贵妃原和赵徽柔相处的时候还其乐融融,赵昕一来,立马一张脸冷了下来:“太子殿下不去筹备婚礼,去娶自己喜欢的太子妃,找我做什么?”
赵昕自然对着苗贵妃一拜:“自然是向姐姐请罪,我并非是有心戏弄姐姐,只是实在不愿娶一个不曾见过的女子!”
福康公主也劝慰道:“姐姐,那盛家的四姑娘,也是才貌双全的闺秀,弟弟这种身份,犯不着和其他人一样挑什么家世嫡庶,要什么助力……”
苗贵妃一张美艳面容稍霁:“可那顾七姑娘我是看了又看,才貌都是挑不出第二个的,你……你当姐姐是官家吗,什么乱七八糟的塞给你,你非要诓骗姐姐!”
赵昕认真道:“姐姐看重的,自然都是好的,那顾七姑娘能得姐姐这般看重,昕儿也相信那宁远侯的嫡女无论才情样貌都要比墨儿强上许多,甚至比姐姐说的还要更好!”
“那你还……”
“姐姐平日养花,最爱茉莉,却不喜牡丹,芍药,芙蓉,也不曾侍弄幽兰,睡莲……然而茉莉在许多人眼中并不起眼,但姐姐喜欢,在姐姐眼中,茉莉自然就是最好的花!”赵昕的话倒让苗贵妃无言以对,就是表明了心意,顾廷灿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的好,也抵不过一个不喜欢!
她是一个母亲,便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自己的儿女,可既然不喜,那便就此作罢,只要那盛墨兰容貌品行过得去,能和赵昕好好的,她也不是那偏执的,非得要儿女一定遵从自己的意愿,便伸出手,摸了摸赵昕的头!
“既然你喜欢,姐姐也不说什么,大娘娘已经下了旨,姐姐也不是棒打鸳鸯的恶婆母,为难你的妻子,只是你以后也莫要后悔……”
赵昕和赵徽柔姐弟二人对视了一眼,便知这是哄好了苗贵妃,赵昕连忙坐到苗贵妃身边,几人商量起婚事应当如何操办!
而赵昕的婚事,却引起了赵祯对刘娥的极度不满,当年他想将生母从皇陵接回皇宫,因着刘娥不准许,以致李宸妃去逝之时他也不曾亲身尽孝,终生落憾,想要抬举李家,给李家封赏,她便屡屡驳回,自己的立后之事,也由她做主,连儿女的婚事,从不曾商量,就下了懿旨,他这个父亲,他这个君主,竟是最后一个才得知,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可他却不能反抗,一个“孝”字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他最该孝顺的生母,却连面见不到,若不是宋真宗对刘娥的过分偏爱,该当上太后的本应是他的亲生母亲,李家一门也应当荣耀非常,他也不会被处处掣肘,他可以尽情的把所有富贵荣华,给自己生母的娘家,理直气壮的让徽柔出降李家,让最兴来娶李氏女子为正妃,让李家世世代代的富贵下去,这一刻,他恨他得父皇,他父皇虽和李宸妃生下儿子,却从未对这个为他诞育子嗣的女子付出一丝爱意,反倒多加防备算计,让他孤苦伶仃!
在极度的压抑和恨意之下,宋仁宗在整个房间肆意的宣泄起来,桌子,案几,书画……无一幸免!
“官家!”女子柔柔的声音将宋仁宗的理智唤回,迷糊之中,宋仁宗仿佛看到了温成皇后在那里温柔和睦的笑着,为他安抚一切暴躁的情绪,但温成皇后早已离他而去,来得人是小荣妃!
小荣妃走到他身边,一对柳叶眉挑了起来,更像温成皇后:“哟,官家这是做什么,使那么大的性子,多少好东西,都被你糟蹋”
宋仁宗见状,没有说话,瞧着小荣妃的大胆,此刻的愤怒已经平稳下来:“玮儿的婚事,不好选择……”
小荣妃笑了笑:“妾就是寻你商量这件事!”
“你有了好的人选?”宋仁宗问道!
“邕王有个女儿,封了嘉成县主,待字闺中,若是许给官家的表弟做大娘子……”小荣妃一对美目望向宋仁宗,宋仁宗眼睛有些亮了,“朕怎么没有想到,让玮儿娶嘉成县主做正妻,一样可以给李家带来富贵!”
小荣妃依偎在宋仁宗怀里:“还有一件事,便是妾身自己的事!”
“何事?”
“妾身有个妹妹,叫做飞燕,至今也是待字闺中,她心中喜爱齐国公的小公爷,见着一面也被迷住了,若是可以,妾身也想为自己妹妹求个赐婚的圣旨,让她可以得偿所愿!”小荣妃想起平宁郡主那倨傲的态度,就心里来气,分明是瞧不起自家是泥瓦匠出身,因着眉眼声音和温成皇后几分相似,才得了盛宠,可她偏要为自己妹妹要到这小公爷,想娶嘉成县主,她就将这条路堵死!
小荣妃便说便抹起了泪:“妾的出生低微,得了官家宠爱,才仰仗了娘家,又不曾有子嗣,故而许多人家瞧不起妾身,但妾身的妹妹,容貌品行都是没得挑的,她此刻为了小公爷,都快相思成疾……”
原和温成皇后有五分相似,此刻抹着眼泪,楚楚动人的姿态又将这份相似提高到了七八分,让宋仁宗不得不心软:“嗳,你别哭了,朕答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