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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知否:未若柳絮因风起

琼林苑发生了此事,曹锦绣已经吓个半死,匆匆和那些女使将廷灿送回了宁远侯府,顾偃开一听此事,竟要将她们全都乱棍打死,曹锦绣和一众女使连忙声泪俱下的控诉起来,当时常嬷嬷故意对顾廷灿谩骂不已,又逃窜开来,顾廷灿便让她们去打那常嬷嬷,紧接着那顾廷烨又来了,借机推搡起曹锦绣,将顾廷灿推入水中,才引得此事!

事到如今,小秦氏哪能不明白,顾廷烨这是在挖坑给顾廷灿跳了,当即也哭了起来:“侯爷,灿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也说过她像极了姐姐,如今却被坏了声誉,她最是清傲自重的一个姑娘,如今却……”小秦氏这一次的痛哭,无半点演戏,全是出于真切的恨意,顾廷灿那是连苗娘子都喜欢的,眼下却和狄咏有了肌肤之亲,只一想起自己的女儿要遭受这番灭顶之罪,便差些背过来气!

顾偃开更是气得将顾廷烨吊起来,抽了不知道百十来下,可如今就算打死了顾廷烨,也于事无补……

许多事,总还要有个解决,好在狄家并没有装聋作哑,狄青和魏大娘子连忙押着儿子狄咏过来赔罪,顾偃开原本看见狄咏就来气,但又看狄青和魏大娘子道歉态度极为诚恳,并没有因为顾廷灿和他们儿子有了肌肤之亲,就态度轻慢,这火气也消了七八分。

此事的罪过,全在那白氏出的孽障身上,狄咏又有什么过错,难道要怪他救了自己的女儿?好在狄咏是个好人物,相貌不必多说,也是文武双全的,人品端方不曾有妾室通房,家中也没有不成器的兄弟拖累,公婆性子也好,且狄咏更提出了一个成婚之后分府别居,让顾偃开和小秦氏松了口!

双方父母交换了庚贴,商量好了怎么操办婚事,回去之后魏氏只看那狄咏闷闷不乐,便道:“二郎,无论你本意如何,可你终究毁了顾七姑娘的声誉,无论如何,也要承担自己的责任,更何况顾七姑娘出类拔萃,又有什么配不上你?”

狄咏低着头,很是愧疚:“母亲,我并不是瞧不上顾七姑娘,我那日在琼林苑救下顾七姑娘,她面色苍白,狼狈不堪,却依然丰姿摄人,犹如仙女,我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也打过不少胜仗,可是千军万马不曾让我沦陷,顾七姑娘之美却让我意动,若非天意捉弄,若非儿子莽撞,这一个生在候门的绝世佳人,本该嫁于王孙公子,而不是给我一个武夫!”他字字恳切,他心中爱慕廷灿,可越是爱慕,便越是觉得配不上,魏氏叹息了一声“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既然你心中并非不喜欢顾七姑娘,之后就好生待她,你若觉得自身配不上,成婚之后多上进,争取给她挣个诰命来,如今顾七姑娘只能跟你,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

狄咏也心知此事无法改变,此番对顾廷灿是个不好的事,却对自己而言,能拥有心悦的神女,何尝不是一种上天给自己的一场造化,便也微微颔首:“多谢母亲开解!”

母子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便各自回房歇息,自这之后,狄青和魏氏想尽法子置办婚礼上的物品,狄咏则练武读书更比从前勤快十倍!

只是盛老太太倒是很不甘心,那顾廷灿矫情造作,用这等手法截胡了她为明儿看重的人,眼瞧着墨兰现在一幅安安心心做太子妃的模样,林噙霜地位也水涨船高,心中一口气也堵在心口上,孔嬷嬷也道:“那顾七姑娘和六姑娘比,除了才貌家世,便再无别的长处,比你家的四姑娘还不如呢!”

她越想越感到不服气,便想为自己孙女争取一番,又邀请了狄青,魏氏,狄咏来盛家,又让墨兰,明兰在一旁侍奉,因着盛家如今出了一个太子妃,几人寒暄起来,狄青和魏氏还夸奖了墨兰进退得宜,盛老太太问起狄咏婚事,狄咏也很自然的回答。

狄咏想起顾廷灿,笑了笑:“真是都瞒不过盛老太太,我和顾七姑娘,确实是要成婚了”

盛老太太笑的有几分神秘:“我听闻那顾七姑娘原是被苗娘子看重了,想选给太子的,只是大娘娘听说了她在闺中的几分事迹,才让我家那个四丫头占了个便宜……”

盛墨兰几乎要流下冷汗:“祖母这话可错了,苗娘子确实很喜欢顾七姑娘,大娘娘也觉得顾七姑娘,只是顾七姑娘性如梅花,品行高洁,不贪图太子妃的地位,才轮到我捡了这个便宜!”

盛老太太没想到那墨兰竟然专门来拆自己的台,盛明兰倒是立马乖巧的甜笑起来:“祖母是听说那顾七姑娘是照着她那个姨母养的,这个消息传到大娘娘耳中就……”

盛老太太有意识的说:“我听说令郎娶那顾七姑娘,是因着顾七姑娘落了水,救她上来,惹了非议,倒让我想起当初宁远侯娶先秦大娘子,也是因为在婚前,他扶了先秦大娘子一下,那东昌侯府便赖着硬要宁远侯娶她为妻……”

狄青冷笑了一声:“当时先秦大娘子晕倒,宁远侯可不是扶了一下,而是抱着昏迷的秦大娘子,到处游走,并且还趁机偷亲了秦大娘子,此事分明是宁远侯见色起义,非礼人家姑娘,但东昌老侯爷也并未逼宁远侯娶妻,而是派人将他打出去,只是那宁远侯对先秦大娘子并不死心,跑去了北疆,老宁远侯便叫人败坏先秦大娘子的名声,才闹到了御前,先皇做主赐婚,东昌侯不得不将先秦大娘子嫁给了宁远侯,何来东昌侯府赖着不放?”

狄咏也道:“老太太意思我是明白了,只是人若要算计,总要往高处走,谁家的侯门嫡女,挖空心思要一个地位不如自己的男人,和爹娘决裂,还掏空自己的娘家,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嫁他,那不是想男人想疯了?狄咏才疏学浅,又没考个探花,也应当不至让顾七姑娘疯魔!”

墨兰听得掩嘴一笑,盛老太太听得气血上涌,狄咏这话分明是在讥讽自己,当下也道:“那先秦大娘子不好生养,偏又不愿侍奉公婆,容不得夫君纳妾,所以大娘娘怕极了,若是那顾廷灿也不好生养,断了香火,不宜为妻……”

盛墨兰又驳道:“祖母,是顾七姑娘不愿做太子妃,那顾七姑娘身子康健,顾七姑娘的母亲也生下了一儿一女,哪里就不好生养?这样,倒像是讽刺大娘娘……”

魏氏站起了身道:“再说咏儿好几个兄弟,便是真有什么,过继一个便是,狄家的香火应当断不了,官人,咏儿,我们走!”

三人皆已离去,盛老太太指着盛墨兰道:“盛墨兰我好心帮你对付那个顾七娘,你为何屡次拆我的台”

“祖母这话就错了,帮我,还是帮六妹妹,顾七姑娘虽被苗娘子看重过,我又是太子的未婚妻,但我们之间并无仇怨,太子和我订婚之后,她也不曾有过纠缠之举,你却要在外人面前捧着我去贬损顾七姑娘,孙女自认不可苟同,我让她得了一场空欢喜,本就对她不住,还要去破坏她的另一桩姻缘,大娘娘赐下圣旨,也并不代表我比顾七姑娘好上半分,更不代表我会想要踩在顾七姑娘头上!”盛墨兰毫不留情的讥讽:“祖母还是想想怎么给六妹妹踏踏实实找一桩好婚事,总想着抢别人的姻缘是怎么也过不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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