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
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只有几缕薄云,随风缓缓的浮游,偶有大雁成群结队飞过紫禁城的上空。
顺贞门偏门外,停落着一坐坐轿子,都是汉军旗的小主,今日也是她们入宫的大日子。
三日前满军旗和蒙军旗已经先行入宫。
甄嬛看着富丽堂皇的皇宫笑的一脸灿烂,满心欢喜,含着少女情怀,期待着甄家辉煌的未来。
尤其在看到自己的手帕交沈眉庄时,笑容更加夺目耀眼起来,两人手拉着手嬉笑寒暄。
未曾观察到一旁安陵容不自在的表情。
但当路途越走越远,直到进入荒凉的碎玉轩,笑容逐渐消失,心渐渐沉了下来,陪嫁的丫鬟浣碧却沉不住气小声抱怨。
“小姐,怎么这么偏僻,还未走到。!”
“好了,这是皇宫,谨言慎行,以后叫我小主,多学学流珠。”
听到甄嬛的话,浣碧不乐意的瘪了瘪嘴,流珠看到拽了她一把,收回抱怨。
进入碎玉轩嘴角止不住的垂下,太破了。
“这怎么还有个戏台子?”小姐不是小主,怎么住这里,心里嘀咕着。
“回小主儿话,原来宫里的嫔妃都爱看戏,到处都是戏台子,如今没人来了,就改成了住所,您看,到还别致吧!”碎玉轩首领太监康禄海笑意盈盈讨巧的介绍,生怕惹了小主不喜,这可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小主。
甄嬛虽不快,但初入宫中,根基不稳也只得忍下所有,好在住的是主殿,这可是嫔位才能入住的地方,眼底闪过得意。
这一丝不悦,甄嬛没有在意太久,见过碎玉轩的所有奴才,顺着崔槿汐的话就住进了正殿。
这里偏僻无人,也正和她心意,庭院中的海棠树金桂花也富有诗情画意,那丝不快也消散了。
陆陆续续,皇后和各嫔妃送来了贺礼,也通知三天后新人在景仁宫觐见。
三日后景仁宫的觐见才让人胆寒,彻底明白后宫是刀光剑影,危机四伏,夏冬春虽粗鄙愚蠢。
但罪不至死,就那么被一丈红,井里飘起的尸体更让甄嬛身如冰窖。
回到碎玉轩接过流珠递上的热茶,身子还是不禁颤抖,不行,现在不是侍寝的好时机,自己要好好谋划一番。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且入宫的小主只有她有封号,太鹤立鸡群,一旦她侍寝就备受瞩目。
握紧手中的茶盏,才感到一丝暖意。
午后甄嬛坐在殿外心神恍惚,眼见佩儿在一株海棠树下目不转睛的盯着。
好奇的过去翻看蚂蚁围堆的地方,一种不好的预感,待挖出漆黑的坛子,心一慌,指开宫人。
“浣碧,去太医院请温大人,就说我身子不适,必是温太医。”
浣碧也是跟着一起去景仁宫,以为小主真的被吓到,立马冲向太医院。
“臣温实初,见过莞常在。”
“温大人不必多礼。”
甄嬛被眼前面无表情,恭敬规矩的温实初噎了一下,只觉得他是埋怨自己了,但她待选秀女,怎能与人私相授受。
而且她也不喜欢温实初,甄嬛自祤是个聪慧过人,饱读诗书才貌双绝的女子,闺中有女中诸葛之称。
她要许的是世上最好的男子,要和她有灵魂共鸣的人,而他也只是个小小太医而已。
压下心中的恼怒,苍白的脸上,愁眉不展潸然泪下,哽咽起来。
递上方才奴才挖出的东西。
“这麝香仁是在麝香中最强烈者,小主哪里来的。”浓厚的味道飘散鼻尖,让温实初心一颤,后宫危机四伏,这金贵之物,嫔妃随意这么大块就放在阖宫里,他定要把莺儿藏好。
“温大人,我实在害怕……”
柔弱的姿态,双眸含泪,一番楚楚可怜的姿态望着眼前给她把脉的人,但温实初心里异常平静,带着一丝复杂。
那一闪而过的恼怒,他看在了眼里,不知何时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已经变了,还是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他未曾察觉。
还好他还有莺儿,他的爱人表里如一,不会如此口蜜腹剑,爱情中都是相互的,有来有往,他的腰带,手套,荷包都是心爱之人一针一线缝制而成。
而不是如眼前这个女子一般整日几句温和的话吊着自己。
不过往后能帮她一把就帮一下,毕竟自小的情分,但帮她避宠简直痴人说梦。
“小主只是受惊,休息一夜就好”
“还有,微臣也只是个太医,上有父母,断不会和后宫有勾结,小主好好修养,微臣告退。”
说完拿起药箱转头就走,今日发生的事,条条件件都让甄嬛失了镇定,尤其在看到温实初这副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恼怒的把手中的茶盏摔了下去“嘭”的巨响没有引起温实初的一丝反应,直直的出了碎玉轩。
“小主,怎么了!”
流珠和浣碧心急如焚的立马进屋,看着一地狼藉的样子,还以为主子诊脉诊出了事。
甄嬛想利用温实初,用药避宠这件事,自然不能告诉丫鬟,强笑着说道。
“无事,刚手没拿稳,温太医说本小主受了惊吓,流珠你把这安神药一熬。”
如今温实初不打算帮自己,只能自己想法子避宠了,眼珠一转,看屋里没人,立马把窗子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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