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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把她带到窗户旁边小桌上，小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白粥熬得糯软，蒸蛋滑嫩，旁边还有一小碟切得细碎的肉松。他先盛了半碗粥，用勺子搅了搅，试了温度才递到她面前。

马嘉祺要不要哥哥喂你。

她摇头，自己端着碗，她握着勺子的手还有些不稳，但比前几天好多了。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目光偶尔会瞟向马嘉祺，见他也在安静地吃，紧绷的肩膀便会悄悄放松些。马嘉祺耐心地陪着，时不时给她添点粥，或是把蒸蛋推得离她更近一点。

马嘉祺这个也吃点，补补精神。

她很听话，他喂过来的，她都会吃掉，只是全程没怎么说话，安静得像只温顺的小兔子。

吃完早餐，马嘉祺让人把碗筷收了，自己则在旁边处理些事情——无非是交代李柏霖把公寓那边再检查一遍，确认医生的上门时间。他搬了张椅子坐在离沙发不远的茶几旁，摊开文件的动作很轻。

叶晚晚就坐在床上，没动。

她抱着个抱枕，身体微微蜷缩着，目光却一眨不眨地落在马嘉祺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他的手上。

马嘉祺正在翻文件，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翻动纸张时带着利落的轻响，偶尔停下来思考，指尖会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规律，后来拿起手机回消息，拇指在屏幕上滑动的动作也很稳。

那双手总是很忙，却又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伸过来——或是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或是擦掉她嘴角的污渍，或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颤抖。

叶晚晚看得很专注，眼睛睁得圆圆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的世界还很小，小到只能装下马嘉祺马嘉祺一个人，而他的一举一动，便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让她安心的东西。

马嘉祺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没回头，只是处理事情的动作更缓了些，甚至故意放慢了翻页的速度。指尖划过纸张时，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跟着动了动，像株悄悄向阳的藤蔓，无声地追随着他的方向。

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等处理完最后一条消息，他放下手机，转过身看着她。

马嘉祺在看什么？

叶晚晚被问得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眼神还有点发懵，过了几秒，她才慢慢摇了摇头，把脸往抱枕里埋了埋，耳朵尖却悄悄泛起了红。

马嘉祺笑了，起身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马嘉祺过两天哥哥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这次，叶晚晚没躲，她只是轻轻摇摇头，又点点头的“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进了马嘉祺耳朵里。

怕出门，但是又想回家，马嘉祺就知道，现在这样的她，出不了门。

他低头看她，见她依旧望着他的手，只是这次，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伸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像羽毛拂过，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让马嘉祺的心猛地一缩，随即被巨大的柔软包裹住。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

马嘉祺很快就好。

她没说话，只是任由他握着，目光重新落回他交握的手上，眼底那点残存的怯懦，似乎又淡了几分，阳光透过窗户，静静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