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月黎岁与宫远徵又被叫了回来,宫子羽身为执刃,自然也一同被请来执刃殿内。
“岁丫头,你快仔细说说那换药的事情。”
月黎岁点头,将那天的事都告知了三位长老,当然,调戏宫远徵的事情并没有说出来。
“那贾管事的调查结果如何?”他望向宫子羽。
宫子羽回答:“金繁跟侍卫前去调查,但贾管事的家人早已离开山谷,他的邻居透露,说他儿子生了大病,却被宫门的人救了回来,并且痊愈之后,变得力大无穷。”
“我们也对就诊记录进行调查,那段时间,并没有贾管事儿子的就诊记录。”
宫远徵提出质疑:“你们是如何调查到就诊记录的,这就诊档案一直都放在徵宫医馆内,我怎么不知道有人来调查过。”
宫子羽有些慌张,支支吾吾道:“是...是我派人夜探医馆查到的。”
花长老呵斥道:“荒谬,你既身为执刃,要调查就诊档案直接派人去查即可,偷偷摸摸,成何体统。”
宫子羽立马道歉:“子羽知错,不会再有下回了。”
月黎岁也替他说话:“他才继承执刃位置没多久,还不太习惯,还请长老莫责怪。”
“眼下重要的是,贾管事后来可有坦白谁是幕后之人。”
宫远徵皱眉:“贾管事一言不发,哪怕对他用刑,也不肯言语。”
月黎岁思索一番后说道:“根据调查结果来看,他应该很在乎他的儿子,不如把他带过来,让我来套一套话?”
众人见宫远徵都问不出什么,索性死马当活马医答应了她的请求。
很快,贾管事被侍卫带到了正殿。
贾管事身形枯槁,浑身都是血,嘴巴被塞了布匹,防止他咬舌自尽。
“贾管事,你为了你儿子的身家性命,扛过了严刑逼供,我属实是佩服。”
“但是,一旦那人知道你被关入大牢,你那早就逃出山谷的儿子还能活命吗?”
“早一点把真相说出来,我们会立马派人去保护你的儿子,至少,你们贾家还能留一条血脉。”
一提到儿子,贾管事木讷的神情有了动静,他忍不住流下泪水。
“你看,你晚一天说,你儿子的命便少一天。”
“你可以告诉我,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吗?”
她取出贾管事嘴里的布,一字一句地问:
“是宫门的人?还是无锋细作呢?”
月黎岁一上来便抓住了他的软肋,贾管事终于开口:“是...是宫门的人。”
宫子羽惊得直接冲到他面前,“你说什么?究竟是谁?!”
贾管事语出惊人:“是前少主宫唤羽。”
宫子羽怒火中烧,自己哥哥怎么可能是换药之人,况且他都死了!
肯定有人栽赃陷害,他狠狠地瞪了宫远徵一眼。
“你胡说八道,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说的!”
“我哥哥怎么可能是换药的幕后黑手,如果是他换药了,为什么他还会死!”
月黎岁拉开宫子羽:“宫子羽,你冷静一点。”
“贾管事的话不无道理,他儿子起死复生,且力大如牛,只有一种可能。”
“他服用了出云重莲...”
宫子羽连连后退,“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哥哥,我不相信。”
宫远徵也想起之前辛苦培育的出云重莲被老执刃要走,给了宫唤羽。
“当初老执刃以宫唤羽修炼内功为由,从我这里拿走了最后一朵出云重莲,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已知晓这件事情。”
宫尚角费解:“那为何宫唤羽还会死亡?莫非...他没死?”
说到这个,月黎岁莫名有些心虚。
她颤抖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他好像...好像是真死了。”
月长老直接站起来询问:“岁丫头,你何出此言。”
月黎岁缩了缩脑袋,“那天封棺时,我见宫唤羽的棺椁钉得有些不严实,留有缝隙,我觉得这是对亡者的不尊重,便让...下人们钉死了...”
“如果他服用了假死药诈死,在封棺乃至下葬的那段时间,他早就因为无法顺畅呼吸而窒息死亡...”
虽然她是故意的,但是她说的话也很合理!
没有毛病!
“现在只要证明,宫唤羽的尸首是否还在棺椁内,便可知晓真实情况。”
“如果不在,那说明他是幕后真凶并且躲了起来。”
“如果死了且棺椁内有挣扎痕迹,那便说明贾管事说得也没有错。”
一时之间,众人也拿不准主意,毕竟开棺得先挖墓,多少有些不尊重死者。
宫子羽第一个不同意,“我哥哥已经死了,你们这样不就是让他死得没有尊严吗?”
宫尚角回怼:“那你如何解释贾管事儿子痊愈后力大如牛的事情?”
宫子羽一时语塞,他心中其实早有答案,出云重莲是父亲给哥哥的,贾管事指认的人是他,并且那晚也是他亲自搜出簪子内部有密信这件事,种种迹象都表明,哥哥就是幕后黑手。
可那是哥哥啊!
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啊!
宫子羽不甘地退到一旁,再也没有说话。
月长老叹息:“此事,便按照岁丫头的去办吧,我们都一起去,派几名黄玉侍卫一起即可。”
两个时辰后。
众人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棺内的尸首的惨样震惊。
宫唤羽死不瞑目,棺材内部全是指甲划出来的痕迹,可以想象当时他是有多惨烈与绝望。
月黎岁默默地躲在最后面。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