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了多久,宫尚角的信鸽应该就会带着情报飞回宫门了。”
上官浅站在窗前,对云为衫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等结果,不需要准备。”
云为衫并没有告诉上官浅自己不是真的新娘,她选择相信月黎岁。
上官浅笑道:“也是,反正我们的身份都是真实的,自然也不怕查。”
“何况我看你跟月黎岁关系挺不错,等我入住角宫,还需要姐姐替我美言几句呢。”
果然,黎岁妹妹猜对了,上官浅需要依靠她的力量来更快的接近宫尚角。
她故意说道:“妹妹想得可真周到,但黎岁妹妹生性活泼,你不要利用得太过分。”
上官浅坐下,给云为衫倒了一杯茶:“姐姐,你还真是心软,我们这种人哪来的感情,我不过是想尽快完成任务罢了,你不会真的把月黎岁当成朋友了吧?”
上官浅柔柔一笑,“姐姐,你可别忘了,我俩才是一拨人,他们不过是任务目标罢了。”
云为衫:“你们魅阶的人,都这么残忍吗?”
上官浅回答:“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过魍和魉...”
忽然,门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声,两人停止谈话。
下人:“云为衫姑娘,上官浅姑娘,请前往执刃殿。”
云为衫垂眸,心里佩服起月黎岁来。
这一切都如她所说,宫尚角必定会提前拿到验证结果,好让她们措手不及。
执刃殿内。
虽然月黎岁让她放心,让自己咬死身份即可,但这一刻到来时,心跳加速,她抬眸看向宫子羽,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他朝她点了点头,莫名地让她感到有些安心。
侍卫拿着文书,照着上面的字宣读。
“经核查,大赋城上官浅小姐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上官浅屈膝行礼,没有说话。
侍卫继续宣读:“经核查,梨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云为衫瞪大了双眼,她下意识望向月黎岁,月黎岁朝她释放了一个稍安勿躁的信号。
众人也都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宫子羽更是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她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问宫尚角。
“宫二先生,请问我的身份有何不符?”
宫尚角避而不答,问道:“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云姑娘。”
云为衫:“您问。”
宫尚角面无表情:“姑娘离家当日,家中可有遇到歹人?”
云为衫镇定道:“家中有个盗贼行窃,丢了些金银首饰,但万幸家中无人伤亡。”
宫尚角:“因何从未禀报?”
云为衫露出为难的样子:“出嫁当日遇到恶人歹事,本就有些触霉头,我怕宫门嫌晦气,而且家人并未受伤,我觉得是小事,就擅自隐了。”
说着,她转向宫子羽,朝他欠身请罪:“还请执刃治罪。”
宫子羽立即安抚:“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随即他不满地问宫尚角:“就查到这个?这点小事,就可以说她身份不符?”
宫尚角眯起眼睛,语气不疾不徐:“宫门侍卫去了姑娘的家乡梨溪镇,拿着画师的画像向云家的下人打听,然而却没人认出你的画像。”
云家下人认不出她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云为衫的脸倏忽苍白。
宫尚角嘲讽:“子羽弟弟,这可就不是小事了吧?”
殿内气氛瞬间凝重。
月黎岁直接走到她面前,背对其他人:“真的吗?云姐姐,你真的不是新娘吗?”
然后嘴里无声的说出:“他骗你的。”
云为衫秒懂。
她拍了拍月黎岁的手,“我怎么会骗你。”
她走上前,对宫尚角说道:
“我自小在梨溪镇云家长大,画师的画像我看了,样貌画工都很精细,街坊邻居、家中下人不可能认不出那画像是我,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那样说,除非你们拿去询问的是另外一张画像。”
“宫二先生要是认定我的身份作假,大可以直接杀了我、拘我,我无话可说,但我就是梨溪镇云家长女云为衫。”
宫尚角缓缓朝她走去,宫子羽阻拦了他的步伐。
云为衫被宫子羽的行为感动到了,这世上竟真有男子愿意如此保护自己。
脑海浮现月黎岁那天的话。
她说:“宫子羽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花花公子,但他对你,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你紧张什么?”宫尚角停下步伐,他对宫子羽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模样有些不屑,然后对云为衫说道:
“云姑娘的身份已查探无误,刚才只是一番试探,还请谅解,毕竟你是被子羽弟弟选中的新娘,自然要更加谨慎。”
原来是试探。
云为衫如释重负,一直攥紧的手总算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