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掏掏耳朵,不可置信。
黑瞎子:“你小子脑子里想什么东西呢?现在的情况不应该是看看他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吴邪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表情一正,堪称小心翼翼的扯下张念年身上的衣服。
小花的眉头几乎要皱成一团。
吴邪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烧着了。
解雨臣也感觉阿年身上受的伤疑点甚多,抛开其他的不说,阿年的身手也是顶尖的,他之前见过阿年和张起灵的对联,两人不相上下。
难道是陨玉还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吗?
黑瞎子在张念宁的伤口上碰了两下,又拿着自己的刀比划了一下,总觉得这伤口很眼熟。。
众所周知,现代的兵器锻造技术和古代的锻造技术天壤之别。
“这伤口不是现在的时间,是青铜兵器。”黑瞎子道,眼眸低敛,伸出手,整理张念年散开的领口。
黑瞎子道:“你们看这。”他指着张念年手臂上的伤口,那里纵横交错,看起来格外渗人。
“因为古代冶炼兵器的技术有限,无法像现在的兵器一样锋利,单薄,在追溯到西王母时期,青铜器的特点多数武器都是由中间厚逐渐向两边变薄,这样造成的伤口更深更难愈合。”
小花:“你的意思是有人拿着青铜兵器和人干了一架,阿年败了?”
黑瞎子意味深长的指着自己的眼睛:“我其实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他一个人。”
此话一出,画面顿时诡异起来,身后顿生有凉风,阴气森森。
“咳咳咳。”怀里的人身体颤抖,猛地往前一探,一手捂住胸口,咳嗽不断,黑瞎子的视线落在张念年的头发上。
他总觉得他的头发长了不少。
就像是……
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他的时间在加速一样。
小花半搀扶张念年,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
张念年脑袋昏沉,被小花瞎子攥住的手,把存有遗留的痛感,那种刻苦铭心的疼痛,下意识的让他推开两个人握紧的动作,呼吸急促。
三人叫着各自的称呼,没有换来张念年的回应。
半阖的眼眸点缀着水光,泪珠停在眼眶,摇摇欲坠,瞎子的指腹轻柔的在他的眼下划过抚去泪痕。
“别怕我们都在。”他低声道,他扶住张念年单薄的肩膀,面对面。
张念年垂着脑袋,往日挺直青竹般的后背此刻也如风吹雨打般露出一两分的脆弱,他脸上的纹路没有消失。
虽然突然听到张念年在说什么话,凑近了才发现他一直在叫着张起灵的名字。
吴邪皱眉:“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小哥现在还不知道跑到哪里。”预感中小哥的处境更加不详。
小花紧握张念年的手,晦涩的眼在张念年手掌深刻的伤口中,久久不能离去,听见吴邪的话微微点头。
……
张起灵结束了脑海中浮现的画面,画面的最后是巨大的麒麟倒在地上,陷入昏迷,士兵拿着冶炼的巨大的钉子,紧紧的穿破了麒麟的皮肉,一条条锁链纵横交错。
他们杀死了麒麟。
事先定格在麒麟虚弱的睁开双眼,和他对视那一刹那,脑海中片碎的记忆像有了引力一样,开始连接成有序的画面。
他该想起来了。
在他接收记忆的时间,对陈文锦来说,不过是眨眼。
陈文锦敏锐地察觉到,张起灵变了,但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个地方有的不只是麒麟。
只是这个上古巨兽的尸骸夺去了太多太多的注意力,张起灵的视线从白骨上移开,那里成片成片完整的青铜铠甲,滚落的头颅腐化成白骨,他看到那里有一个个怪异的球形。
就像琥珀一样,透明的,但是里面又有像羊水一样的东西,蜷缩着人脸在里面,模模糊糊看不明朗五官。
陈文锦:“你知道他们吗?”
没等张起灵说话,陈文锦这自问自答:“这里有曾经西王母的人,有九门的人,有张家的人,还有“它”的人。”
这样的琥珀有很多很多排列的,非常整齐。
陈文锦的手搭在一个琥珀上,勾勒着上面人的形状:“张起灵,他们得到了长生。”
“可代价是永远永远待在这里,不见天日,你说这样的长生有什么意义,比变成怪物,还不如活着,看死了一样。”即使隔着琥珀,依然能感受到下面那人强烈的心跳。
张起灵学着陈文锦的动作,去触碰。
没有看见陈文锦诡异得逞的表情。